秦政業被懟的半響說不出話來。
依舊一臉討好的陪笑。
當然,並不是因為愧對她這個女兒。
秦掌珠很確定秦政業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
她現在對於他而言,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之所以現在對她處處陪小心,不過是想從她手裏撈得些好處罷了。
“珠兒啊!宋厲霂真的隻給你那點錢嗎?”
秦政業還是忍不住問道。
秦掌珠冷臉,“裝了這多天的慈父、好姥爺,你到底想說什麼?”
“珠兒啊!你現在已經恢複單身,你和宋厲霂婚喪嫁娶各不相幹,你還年輕,不如再往前走一步?”
秦掌珠裝傻:“走哪兒去?”
“我一個朋友跟我提說一個人那是是混政界的,家世顯赫,又一表人才……”
“停……”秦掌珠聽不下去了,清冷的小臉沉了又沉,“又預備開始賣女兒了?”
“珠兒,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這是為你好,你現在還年輕,難道要帶著倆孩子就這麼過下去嗎?”
“別打著對我好的旗號!你不就是想讓我趕緊榜上哪個大款或是嫁入豪門,為您爭取到更大的利益,成為你的搖錢樹?!”
秦政業仍舊不死心,勸道:“要不你去見見那個人吧?好歹別讓我跟人失約呀!”
“什麼人?”
“相親對象啊。”
秦掌珠拍桌而起,憤憤道,“秦政業,我離婚才幾天,您就耐不住把我嫁出去?”
“早嫁晚嫁都是嫁!不如趁你年輕……”
秦掌珠吼道:“閉嘴吧你!”
“你居然敢讓你老爹閉嘴?”
這一切的起因是宋老爺子重疾不愈,日子所剩不多,唯一的遺願便是親眼看到孫兒早日成婚。
然而,宋厲霂早已心屬白月光,自然不願意娶一個不愛的女人為妻。
可宋老爺子以停藥相逼,他隻得妥協。
而秦掌珠,一個人見人厭的落魄千金、世人眼中的惡毒渣女,又有求於他,所以,當她送上門毛遂自薦時,他答應了。
隻是,她的名聲實在太差,婆婆江鳳華擔心她的身份曝光,連累宋家清譽受損,連婚宴都沒有辦,隻在宋老爺子的祖宅裏,請了宗親裏信得過的一些親戚,湊了幾桌喜宴,便草草了事。
此時,正值良辰,秦掌珠卻捧著一箱錢,起身時,踩到了裙擺,踉蹌了一下,鈔票散了一地。
她就跪在那堆錢裏,低頭撿錢。
一張一張攥在手中。
嗜錢如命的嘴臉落在宋厲霂眼中,除了鄙夷再無其他。
她將錢裝好,方才仰起小臉,讓他足夠清楚的看到她眼睛裏醞釀出的淚花,好聽的一把小嗓音嬌弱柔膩得很:“宋先生,錢先付你一半,剩下的,我一定補齊,我已經演了一天的新娘,你是不是該信守承諾,把秋陵醫院賣給我了?”
秋陵醫院是母親溫秋陵親手創立的慈善醫院,那裏的醫學研究所耗盡母親畢生心血,也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念想,可是,卻被父親秦政業當作禮物,送給了宋厲霂。
巴結宋家這一點,秦政業還真是執著啊!
上一世,秦政業為了攀上宋家的高枝,幾次三番的讓她去爬宋厲霂的床,奈何她對男友魏朝宗死心塌地,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他。兩本赤紅的結婚證,就擺在床頭櫃上。
醒目、刺眼。
大床上,薑寧兮大汗淋漓,軟綿綿地倒在男人身上。
今晚是她的新婚夜。
她的新婚老公長得很俊,是個混血兒,很有錢,住的是哥特式城堡,家裏的傭人也全都是洋人,可惜——是個植物人。不過,主治醫生華大夫已經給她老公喂過秘製藥了。不出什麼意外,男人今晚可能會在她親密無間的刺激運動下醒過來。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薑寧兮一邊懷疑,一邊用力抱住這個男人。
一陣戰栗過後,她聽到了男人心跳加速的聲音,莫名地有種被他熱烈愛過的錯覺。
“滴滴!”
心電監護儀突然發出刺耳的提示聲。
薑寧兮怔愕地抬起頭。
也因此,本就不喜歡她這個小女兒的秦政業愈加憎惡她,覺得她名聲敗壞又一無是處,索性將她趕出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