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人的目光清冷無比。
甚至沒有一絲溫度。
除了短暫的驚愕,還多了兩分憎恨和厭惡。
“宋煙然?”
他率先開口,擰著眉,說道。
比起他的滄桑潦倒,宋煙然比以前更加漂亮明豔。
像一朵綻放到極致的玫瑰花。
比起以前的高傲和尖銳,現在多了一分成熟和歲月沉澱下來的穩重。
宋煙然視線落在穆文笙胳膊上秦掌珠的手,悠地攥緊手裏的大包小包。
“許久不見,文笙。”
她含笑道。
笑的很淺,很淡。
可微微顫抖的聲音出賣了她。
她明明緊張,不安,無措。
“要不,你們談談?”
秦掌珠提議。
穆文笙盯著宋煙然,對秦掌珠道,“沒什麼可談的,掌珠,我們走。”
“文笙,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宋煙然走到跟前,把東西放在地上,攔住他的去路,說。
穆文笙依舊冷著臉,還想再拒絕,秦掌珠當和事佬,勸道,“穆教授,有些事情需要說開,不然,心裏會一直有解不開的疙瘩。”
“那……”穆文笙遲疑了一下,說,“好吧。”
宋煙然唇角漾起一縷清淡的嘲意。
“果然,掌珠的話,對你來說,一直是聖旨。”
穆文笙沉臉:“宋煙然,你果然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自以為是!”
秦掌珠拍了拍宋煙然的肩膀,“別誤會,我和穆教授之間清清白白。”
“當年的誤會已經解開,我自然知道你清白。”宋煙然笑了笑,又看向穆文笙。
“那你們去車上聊吧,穆教授受傷了,不能久站。”
秦掌珠提議完,就先行離開了。
宋煙然打開車門,準備扶著穆文笙上車,卻被他無情躲開了。
他身上帶傷,傷的不輕,上車很吃力。
即便這樣,也沒有讓宋煙然去幫。
沒過一會兒,車開到醫科大學附近的麗湖。
“文笙,你記得這個地方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
穆文笙語氣生硬,眼睛卻是望著車窗外遊走在麗湖棧道的一些小情侶們。
這地方,他自然記得。
那是兩人定情,且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宋煙然下車,繞過車頭,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挨著穆文笙坐下。
“看來你記得。”
“如果你是想追憶往昔的話,抱歉,那些往事都是我痛苦的根源,我不想回憶。”
“難道隻有不好的回憶?”秦煙然反問。
穆文笙抿嘴,神情冷漠,沒有吱聲。
見他如此冷淡又無情,宋煙然也不再鋪墊什麼了。
開門見山道,“我來,其實隻是想為當年你和秦掌珠鬧緋聞那件事道歉。”
“不必了,你在大學論壇上的澄清小作文,我已經看到了。”
她笑了一聲,帶著點自嘲,“我知道那篇道歉信根本不足以平複你這些年的苦難和折磨,但是,道歉,我是真心實意的。”
“宋煙然,你可以因為那件事跟我離婚,但是,當年,你為了報複我,整垮了我,這才是我最不能原諒的地方。”
宋煙然冷笑,“到底是你原諒我,還是我應該原諒你?”
“你什麼意思?”
穆文笙冷厲質問。
宋煙然打開車窗,呼吸著涼涼的空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穩狀態。
“你真的以為,我隻是因為一件不清不楚的緋聞跟你離婚?”她忽然扇了自己一巴掌,“我可以容忍你心裏某個角落就有秦掌珠的位置,可是,我接受不了,你會對秦掌珠做出那樣的事情!”
穆文笙瞳孔地震。
宋煙然繼續道,“你和秦掌珠被困在試驗室那一夜,你對她做了什麼,我都一清二楚!”
穆文笙閉了閉眼,默不作聲。
可握著的拳頭,彰顯著此刻有多麼慌亂。
見他連反駁都沒有,宋煙然忽然覺得自己很悲催,又難堪。
“那天早上,我接到匿名電話,說是你被困在實驗室裏,當我第一個打開鎖,衝進去時,看到的是你親了秦掌珠,她的衣領是散開的,這就是我目睹的事實,那種情況下,你覺得我會認為你們之間清白?”
穆文笙緩緩地睜開眼睛,仍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