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的,他不會去做,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隻是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如以前秦掌珠在他麵前那樣小心。
宋厲霂翻身下去,摟著她平躺下來。
感受著懷裏人的呼吸逐漸平穩,他才緩緩地閉上眼睛。
這一夜,秦掌珠睡得特別踏實。
夢裏都是少時和宋厲霂在一起的畫麵。
她夢到第一次見到宋厲霂時,他抱著一個籃球,在鳳溪鎮學校操場上,為她趕走跟她打架的幾個男孩子。
那時的她還很小,他還是少年時的模樣。
穿著一套幹淨的白色球服,幹淨帥氣的臉,溫潤澄澈的眼神……
他朝她伸出一隻手,說,“起來……”
夢境太真實了,以至於她迷夢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的男人俊臉時,猶如夢中,她喃喃道,“抱我起來……”
腰上忽然桓橫過來一隻手臂,她身體騰空,到了一個溫暖厚實的懷抱裏。
皮膚緊緊相貼的觸感,他堅硬如鐵的胸膛,以及額上他落下來的吻,讓她腦袋逐漸清明起來。
她猛地坐起起身來,身上的被子落在了腰上,被窩太暖和了,冷不丁暴露在空氣中,細膩瓷白的肌膚上立時起了一層顫栗。
她驚愕垂眸,入眼的是他光裸的上半身,壁壘鼓鼓的胸膛,蠻纏緊實的腹肌,往下一看,她驟然紅了臉。
直到他粗糙的掌心落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揉了揉,“掌珠,你好像圓潤不少。”
秦掌珠才意識到自己亦是身無一物,正坐在他身上,關鍵位置緊密貼著,危險的隨時會將她攻陷。
她慌忙拍開他的手,一手護胸,從他身上滾下來,抱著被子縮到了一邊兒。
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似的,濕漉漉的眼睛凶巴巴的瞪著他。
“你怎麼在這兒?”
宋厲霂身上沒了被子,直接光著下床撿起內褲穿上,從床頭櫃上拿到手機,給江北打了一通電話,“送套換洗衣服過來。”
掛了電話後,才套了一件浴袍裹住身體,走到她身前坐下,伸手去撫她的臉時,被她冷冷的揮開。
見她確實已經清醒了,再沒了昨夜時的乖順,他心裏升起一抹酸澀,抿了抿嘴角,收回手,解釋道,“以後不要大晚上睡在車裏,不安全。”
秦掌珠這才想起昨晚開車到護城河,吃了藥,就眯睡著了。
“你不僅讓江北跟蹤我,還把我帶到……”她頓了一下,環視周圍環境,發現是在酒店,就更惱了,“誰讓你把我帶到酒店的?宋厲霂,我就是死在車裏,也不要和你同處一個空間裏!”
說完,她開始找衣服。
宋厲霂按住她的手,“你恨我,惱我,該死的是我,不許你說死。”
秦掌珠掙開他的手,“我說什麼,做什麼和你無關!宋厲霂,你沒有權利把我帶到酒店裏來!”
“我擔心你。”
她語氣再不好,他依舊很耐心的跟她解釋。
“不需要你擔心!”
“你睡得那麼沉,是吃安眠藥了嗎?”
宋厲霂拿出一小瓶藥,瓶身沒有標簽,他不知道裏麵的藥丸是什麼,以為是安眠藥。
秦掌珠急忙把藥瓶搶回去,“你以為我吃安眠藥是要自殺?真可笑,為你自殺,我沒那麼自輕自賤!”
宋厲霂心口哽了一下。
她每一句話就像尖銳的倒刺一樣,刺在他心尖上。
他真的很疼。
“抱歉,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來,還有……”他嗓音都有些沙啞了,“我想你了……”
秦掌珠的心騰時就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割了一下,疼的很。
疼的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
她抱著被子,臉埋在被子上,痛苦又絕望的哭了起來。
她恨透了他現在的樣子,也恨透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瞧!
他一句想你了,就輕易把她築起來的心牆擊得潰不成軍。
“你走……四哥,求你了,你走!”
她抱著腦袋,使勁的抓著頭發,試圖用疼痛讓她更清醒,更冷漠起來。
她真的怕他再說什麼,她會心軟到沒有任何自尊可言。
宋厲霂見她哭的這麼傷心,上前連同被子一起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