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珠似乎沒聽清楚,又好像明白了他的揶揄。
他抬手,手指不輕不重的摩挲在她柔軟的唇上。
“明明對我有感覺,卻玩命的逼自己拒絕,不虛偽嗎?”
這句話一針見血,把她僅存的那點自尊都撕碎了。
她好像脫光了暴露在他眼皮底子一樣,毫無廉恥可言。
許是惱羞成怒,她氣紅了眼睛。
很快,眼睛裏氤氳起了一層濕霧。
細糯的牙齒深深地陷進唇瓣裏,不讓自己哭,卻又委屈又羞惱的瞪著他。
最熟悉的人,最知道什麼才能戳痛她。
宋厲霂見她這般反應和表情,心裏不禁地泛起酸澀和痛感。
他長歎了一口氣,攬住她的肩膀,把她揉進懷裏,唇在她發絲間淩亂的吻了吻。
“好好好,是我最虛偽,明明很想見你,又怕見你,見到你了,還想親近你,秦掌珠,我今天來就是純粹想你了。”
一番話,讓秦掌珠委屈又悲傷的落了淚。
小手朝他肩膀上用盡全力的捶了幾拳。
越打越傷心難過。
甚至哭出聲來了。
“宋厲霂,你滾!滾遠點!”
她邊罵邊打,哭的也越來越厲害了。
最後,連打的力氣都弱了下來,雙手癱軟的垂在身側。
任由他緊緊的抱著她,溫柔的親吻著她。
她沒有招架之力,除了懦弱的承受,還有那一點一點被他點燃起來的屬於身體最原始的本能反應。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雨刷器在擋風玻璃上唰唰而過,豆大的雨珠好似要將車窗砸穿。
秦掌珠耳朵裏除了時而幾聲雷鳴聲,還有兩人唇舌糾纏在一起時的津液聲。
這個吻,太漫長了。
好像又太短了。
車後麵喇叭響起時,秦掌珠感覺身體猛地一空,有種被突然抽離後,緩緩地墜入深淵地獄的冰冷感。
車再次啟動,彙入車流中時。
她擦了擦腫痛的唇,腦袋靠枕在座椅裏,雙眼帶淚的看向車窗外。
她的手還被他緊緊握著。
透過車窗玻璃,看著他遊刃有餘的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沉穩自如的開著車,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隻是他在駕駛途中無聊之餘的一點消遣,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而她的心明明還在撲通撲通的狂跳著,久久望著他挪不開眼睛。
因他疼,因他難過,還有一絲過剩期待之餘的一點點失望。
她閉上眼睛,毫不留情的掙開了他的手。
宋厲霂這才扭頭,看她一眼,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又因太過清醒而咽了回去。
抵達秦家大門口時,已經很晚了。
秦掌珠努力當做之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冷若冰霜的讓人難以親近。
“你先別下車。”
宋厲霂說著,從車儲物盒裏取出一把傘,下車後撐開。
然後,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的車門前,拉開車門,一隻手抵在車門框上,“下車吧。”
秦掌珠抬眸,看了看他,下車,走進他的庇護下。
雨珠打在傘麵上,劈裏啪啦的響。
雨水夾著寒風吹來,車裏氣溫太高,驟然下車,秦掌珠凍的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身體也抖了一下。
宋厲霂伸手,將她肩上的西裝收攏好,然後,自然而然的攬住她的肩,把她收在懷裏,寶貝似的護著。
傘幾乎都在她身上,可她還是濕了半邊衣服。
“我送你進去。”
雨聲下,他聲音顯得很小,可她還是聽清了。
她沒有拒絕。
宋厲霂摟著她走進秦家鏤空鐵大門。
大門距離別墅門還有小段距離。
幽長的小路上鋪砌的是防滑鵝卵石。
兩人緊緊擁著,一路走過去,來到別墅大門的廊亭屋簷下。
“進去吧。”
宋厲霂把傘傾斜垂在一邊兒,伸手,幫她捋了一下打濕的幾縷亂發。
秦掌珠愣了一下,沒動彈。
他又手指擦過她細軟的耳廓,又輕輕握了握她的臉,才放開,插進褲袋裏。
看著他已經渾身濕透,浸透的襯衫把他上半身的輪廓線條都清晰的展露了出來。
看到襯衫衣擺一半在皮帶外麵時,秦掌珠忍不住紅了臉。
該是車裏那時候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