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厲霂居高臨下的凝著他,“秦芍墨,上次若不是你拿掌珠的命威脅我,我才沒動你,往後,你就是再拿槍對著我,我也不會推一步。”
“宋厲霂,你在說什麼?什麼威脅?什麼槍?”秦掌珠急忙上前把秦芍墨從地上扶了起來,掏出手絹,擦掉他臉上的血,扭頭,瞪著宋厲霂,“他是我哥,不許你動手!”
宋厲霂看向秦掌珠,“他不動手,我自然不會還手。”
秦掌珠憤怒道,“你下的可是死手!宋厲霂,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宋厲霂不想因為秦芍墨跟秦掌珠再生不愉快。
隻是深深地瞅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連地上的傘都沒拿,就這麼走入了暴雨中。
秦掌珠看著大雨中男人那道料峭孤寂的背影,心裏抽搐著疼。
可她也隻能把這股疼痛強壓下去,假裝看不到。
“哥,我扶你進屋。”
“給他送把傘。”
秦芍墨推開她的手,望著還未走遠的宋厲霂,對秦掌珠說。
秦掌珠愣了愣,沒動彈,實在搞不懂哥哥這是鬧的哪一出?
關鍵她是個孕婦啊!
哥哥就不怕她淋感冒了?
到底她重要還是宋厲霂重要?
“去啊!他要是淋感冒了,或者又重病了,還得找你去看診。”
秦芍墨見她傻愣著沒走,撿起地上的傘塞到她手裏,推了她一把,“去啊!”
“……”
秦掌珠有點趕鴨子上架的趕腳。
可望著傾盆大雨中的宋厲霂時,她還是生了惻隱之心。
她撐開傘,快步走入了雨中。
“四哥!”
她顧忌肚子,沒有走的太快,隔著一大段距離喊了他一聲。
宋厲霂聽到喊聲時,愣了一下,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雨水早已把他身上的衣服澆透,臉上的水珠嘩嘩直流。
他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珠,才看清楚秦掌珠的身影。
他幾乎是跑的,很快就跑到了她身前。
身高差距有點大,她高高舉起傘,才過他的頭頂。
“不是不想看見我?你跟來做什麼?”
他接過她手裏的傘,問。
“送傘。”
她說。
但是看著他已經淋透了,覺得送傘屬實沒必要了。
宋厲霂沒有說話,單手扣住她的肩膀,把他攬進懷裏,朝秦家別墅外走去。
來到車前,他拽開車門,沒等秦掌珠反應過來,他扔了傘,強行把她推進了車裏。
然後快速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位。
“你幹嘛?我隻是給你送傘的。”
秦掌珠拽著車門把手,瞪著他說。
果然不能對他太好。
一旦給他空隙,他就會得寸進尺,不管不顧。
宋厲霂一腳油門,車彙入了車道。
“我不要傘,我想要人。”
他單手握著方向盤,從儲物櫃裏掏出一條幹毛巾,扔到她頭上,說。
秦掌珠被他直來直去的說辭鬧的臉頰紅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幹嘛非得聽哥哥的話給他送傘。
這下好了,人要搭進去了。
她拿著毛巾擦了擦頭發,扭頭,看著他,“你要去哪兒?”
宋厲霂伸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回家。”
“哪個家?”
她突然有些懵。
她和宋厲霂的家早就散了。
宋厲霂握緊了她的手,“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秦掌珠心裏狠狠地疼了一下,看向車窗外越下越大的暴雨,心緒也愈發沉重起來了。
“我不回家,我們之間也沒有家。”
她冷冷道。
宋厲霂鬆開她的手,撫了撫她的腦袋,“那陪我吃頓飯總行吧。”
四十分鍾之後。
車在熟悉的浮生居停駐。
他帶著她直接去了常年包的套房。
門打開後,她不肯進屋,“在這裏吃飯?”
“先洗澡換身衣服。”
他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裏間臥室,然後,打開衣櫃,從裏麵拿了一套男裝和一套女裝,扔在床上。
“你先去洗。”
他說。
秦掌珠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大半濕透,沒有逞強,抱著衣服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