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珠搖搖頭,有些恍惚的說,“罷了,事實就是,你跟唐馨微結不結婚,我也不會跟你再有任何瓜葛了。”
“秦掌珠,你可真狠心。”
男人滿臉失望的靠在牆上,一隻手狂亂的抓了抓頭發,又憤恨的一拳砸在了洗手台上的鏡子上。
哐啷一聲。
鏡子裂開一道道紋路,最後碎成一片片,掉落在洗手池裏。
秦掌珠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濕潤的眼睛瞥到他手背上紮著的玻璃渣子,以及殷紅的鮮血時,心也好像被玻璃渣紮成了一個個血窟窿。
“瘋子!”
她吼道。
他混不在意的抬起那隻血淋淋的手,撫了撫她的臉,“早晚會瘋,不如現在就瘋一次。”
秦掌珠瞠大的眼瞳裏映入他越來越近的俊臉。
下巴被他用力桎梏住,腰也在他那隻手掌裏動彈不得。
唇上襲來他溫熱的唇時,秦掌珠懵了兩秒,被他趁機撬開嘴唇,攻城略地。
她又怒又急,可是,惱怒的反抗聲統統在越發瘋狂的親吻中湮滅殆盡。
他確實瘋了!
瘋了一樣把她當做好似生命中最後一頓晚餐一樣享用。
秦掌珠感到身心都在被他侮辱,可又抵不過他的力量,淒弱的哭了起來。
也是嚐到眼淚的鹹味,他才心軟,放開了她。
看著她麵色嬌紅,氣喘籲籲的軟在他臂彎裏的模樣,他輕蔑的笑了一聲,“秦掌珠,你嘴上再硬,說的話再狠毒,也逃避不了你還愛我的事實。”
他從來就是這樣對她勢在必行,仗著她愛他,好像她永遠都舍不得放下他的樣子。
“所以,我愛你,就該被你一次次羞辱?”
她悲傷的望著他,真是恨透了他。
宋厲霂摟她入懷,撫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的輕輕拍著,就像哄一個孩子似的,無奈又無力的語氣說,“誰讓你不肯留在我身邊,如果這種方式可以留下你的話,我還會更渾蛋,所以,掌珠,別再逼我,好嗎?”
秦掌珠張口朝他脖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發狠了咬,恨不能咬死他。
可是,她越咬心越疼,不知是氣得還是其他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承受不住的,特別難過的哭了起來。
見她又哭了,他有些慌,把她摟的更緊了,恨不得揉進自己身體裏去。
“抱歉,都是我的錯,我隻是想跟你好好的在一起,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一個人。”
“四哥,別再糾纏了,你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也不是那種糾纏別人的性子,一次次勉強突破自己的底線,傷人傷己。”
宋厲霂還想開口時,秦掌珠抬眼,眼神冰冷的盯著他,“如果你不想我恨你的話,就放手吧,真的,我們做不了愛人,也許會成為另一種關係。”
“什麼關係?”
他聲音裏已有顫抖。
宋厲霂最怕的就是她忽然不吵不鬧了。
如果她連跟他吵的勁頭都沒有了,說明她是真的想要從心底裏放下他了。
“也許許多年以後,你帶著妻子孩子,而我帶著我……的孩子們,在街上和你不期而遇,那時候,我們都忘記了彼此之間造成的傷痛,我還會平靜地喊你一聲四哥,至少不是仇人,不是嗎?”
她的每一句話,就像刀子一樣紮著他的心。
宋厲霂從未有過的恐懼,這一刻,從頭到腳盡數席卷了全身。
哪怕他麵對未知哪一天會死,他也不曾害怕過。
“掌珠……”
他的嗓音裏帶著明顯的顫抖。
甚至還有一縷不易察覺的哭腔。
秦掌珠感受到了,心也跟著痛了一下,看著他通紅的眼睛裏那些潮濕的痕跡,她低著頭,眼淚一滴一滴的滾落下來。
“四哥,我從第一次見到你,你為我打架那次,你就成了我心裏的英雄,我一直盼啊盼,盼著自己快快長大。”
“你每次去樊山時,我找任何借口,哪怕偷偷溜出家門也要去樊山,說是看奶奶的,實則是看你呀。”
“那次你在樊山迷路,我瘋了似的滿山找你,你被蛇咬了,我們在山洞渡過的那個夜晚,是我真正意識到喜歡你的開始,那時,我才上初中。”
“後來,等你去樊山,成了我整個青春最美好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