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城似乎聽出來她隱忍著的哭腔,頓了兩秒,道,“壽宴結束了,我還在宋家大門口等你呢,出來吧。”
秦掌珠怔了怔。
但很快就藏去了驚訝的情緒。
沒想到席城也在邀請的賓客之列。
唐馨微還真是把帝京的大人物一個不拉的都請了來。
“好,我這就出去。”
掛了電話後,手就被宋厲霂擰住了,他幾乎是吼的,質問道,“你居然還跟席城有聯係?你什麼時候跟他在一起了?”
“跟誰在一起,也要跟你知會一聲嗎?”她扯了扯嘴角,潸然一笑,“就知道你的性子知道後會是這樣的反應,所以我才一直沒說,宋厲霂,這世上沒誰離開誰活不下去,席城就是我現在的男……”
脖頸瞬間被扼住。
剩餘的話音也就沒了聲。
她死死盯著他那張染血的臉,瞪大的眼睛裏都是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
“如果你覺得掐死我能讓你解氣的話,你動手吧……”
她艱難地說出這句話,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能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脖頸上的力道一點點收緊,頭頂上傳來他幽涼刺骨的嗓音,“秦掌珠,你的心是鐵石做的嗎?你是我見過最毒最狠的女人!”
語落過後,脖頸上的力道消失了。
秦掌珠睜開眼眸時,看到老爺子示意那些保鏢趁機把宋厲霂擒住了。
他就像是一頭奄奄一息沒了鬥誌的困獸,毫無一絲活氣,軟塌塌的任由保鏢夾著他的胳膊。
他抬起的那雙冷眸一直盯著她。
那眼神,有恨,也有怨。
也很可憐。
好像他是個被她遺棄的人。
以至於後來無數個午夜夢回,她總能夢到此刻,他看著她的眼神。
她就在他這樣的眼神注目中,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宋宅。
她走之後,老爺子命人把他送到了他住的臥室。
還特意給宋煙然打了電話,讓她回來照看他的傷勢。
宋煙然馬不停蹄趕回來時,看到躺在床上,渾身是傷,臉上都糊著血的大侄子,都嚇懵了。
她又氣又急,一邊打開藥箱,拿了鑷子,夾著蘸著碘伏的棉球,給他清理傷口,一邊碎碎念的問道,“誰啊,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你動手?是不是找死?”
剛說完,滿屋子保鏢都噤若寒蟬。
緊接著,後腦勺就挨了一巴掌。
宋煙然吃痛的縮了一下脖子,扭頭,看著打她的老爺子,“爸,你打我幹嘛?”
“打的就是你!剛才怎麼說話呢?”
老爺子又打了她一下,鐵青著臉道。
宋煙然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指了指床上躺著的不死不活的宋厲霂,然後又看了眼老爺子身後的那些保鏢,大驚失色,“您為什麼讓保鏢把厲霂打成這樣了?”
“他先動的手!”老爺子冷哼了一聲,“具體你問他!”
宋煙然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大侄子現在連老爺子身邊的人都敢打?
而且還是親自動手的!
瘋了吧!
她推了下半睜著眼睛,一直盯著天花板動也不動彈的人,“你這是要翻天啊!瞅瞅你現在不死不活的樣子!你敢跟你爺爺對著幹,他沒把你扔出去就不錯了!”
宋厲霂眼皮子隻是動了動,眼神沒有一點焦距,很快就合上了眼睛。
顯然現在的他,不想聽任何人的廢話。
宋煙然抬頭,看了一眼老爺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老爺子再硬再狠的心,此刻見孫子這般受折磨的樣子,也把火氣壓了下去。
“給他包紮。”
他示意宋煙然別隻顧八卦。
宋煙然繼續手上的動作,然後便聽到老爺子說,“宋氏總裁的位置,他不坐了,不僅如此,還故意打傷了唐家大少爺唐燁,就差借著這個由頭退婚了!”
“唐家人個個不是善茬,打就打了,可厲霂好端端的為啥不要總裁這個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