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陳醫生的人頓時一怔,有些覺得不可思議,眼底更是無奈:
“你去哪裏找的腎源?之前我就一直告訴過你,恬恬的身體不適合做手術了……”
雖是不忍,但是他作為家屬有權知道病情。
他隻好再次跟他強調:
“恬恬的身體器官已經被毒素侵害了,就算有腎源她也撐不過去的。”
“不可能的,醫生,你之前明明說過有腎源就可以救她的!”
許啟華險些拿不穩手裏的東西,他的情緒有些崩潰,之前明明就說是有腎源就還有可能的啊!怎麼就突然變成了不能手術了?
陳醫生搖了搖頭,他幾時說過這樣的話,之前也說過其實希望不大的,但是病人一時無法接受他是理解的,看他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陳醫生隻好再次開口:
“以我的醫術是肯定不行的,或許是那位國醫聖手來,可能還有些希望。”
話音剛落,許啟華剛剛還灰敗暗淡的眸子瞬間又燃起了破碎的光。
“那請他來給恬恬做手術可不可以!多少錢都可以!我去借!”
許啟華的眼裏滿是祈求,語氣甚至有些卑微。
陳醫生隻好說道:
“她不在醫院任職,能和她聯係的隻有院長,但是我之前已經去幫你問過了,院長說她最近沒有空,不回來做手術。”
許啟華眼底的光再度暗了下去,垂著頭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機一般,陳醫生見狀,也隻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如果可以,帶她出院吧,她這個情況住院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這像是給許啟華判下死刑一般的話,讓他在門口就那麼空洞無神得站了許久……
最後發覺飯菜快冷了,才開門進去……
顧一就遠遠得看著,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但是可以看出許啟華的狀態有些不太對
……
次日。
今天是珠寶設計大賽的最後一天,許啟華正給恬恬穿衣服,一向臉色蒼白的她此時小臉竟然有一抹異樣的紅。
那是興奮的,許恬恬不知道她爸爸怎麼突然決定要帶她出院了。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不想呆在醫院了,浪費爸爸的錢,可是要是她不積極配合,爸爸會難過。
沒想到今日一早他就跟她說:
“恬恬,爸爸帶你出院好嗎?”
恬恬先是一愣,隨後是抑製不住得歡喜:
“真的嗎?爸爸,我可以出院嗎?”
看著她臉上的欣喜,許啟華有些沉重得笑了笑:
“嗯,我們出院,你不是一直想去遊樂場玩嗎?爸爸帶你去遊樂場。”
“好呀!好呀!我要去坐摩天輪,站得高高的,我還要去玩那個飛車,我在電視裏看過其他小朋友玩的!”
許恬恬畢竟是個孩子,此時正興衝衝得抱著手裏的布偶娃娃,極其期待的樣子。
“好,爸爸帶你去。不過你要先在醫院等等爸爸,爸爸要去做一件事,做完回來再接你好嗎?”
許啟華低了低頭,和她平視著,眼底卻藏著複雜的光。
“好!可是爸爸你要去做什麼呀?”
稚嫩的童聲裏夾帶著對他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