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

顏蓁蓁指導著王五丫經過幾次改良,終於做出口感更有層次、更加清爽不油膩的肉餡兒點心。

她將點心端出來給店小二嚐得功夫,抬頭看到三樓走廊坐在輪椅上的蕭融墨。

顏蓁蓁向他揮揮手,蕭融墨慌張的扭過頭,對身後的青衫侍從低聲說了句:“清風,走。”

“公子,顏娘子在和你揮手呢,你怎麼不理她?”

蕭融墨挑選侍從一向注重知禮,清風年紀尚小,哪兒懂得主子的小心思,隻知道人家和你打招呼你得回禮。

蕭融墨懶得和他解釋,隻低低催促道:“說了快走!”

顏蓁蓁見他被侍從推走,心想怎麼招呼都不打就走了,難不成被自己看光光,害羞了?

腦中浮現出他勻稱分明的肌肉線條,露出一個流氓的笑容。

確實賞心悅目。

這時,張氏帶著女兒顏歡歡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見到顏蓁蓁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她大聲嚷嚷:“你個小賤蹄子,害得你叔叔受傷,花了足足三兩銀子啊!今天你必須給錢,不然我們就不走了!”

說罷,坐地炮似的盤腿坐在雲來樓的門口。

昨晚他們去顏蓁蓁家裏毀壞莊稼未遂,顏存還被她家地裏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咬了一口,疼得嗷嗷叫了一晚上。

她家剛剛和田野退親,田大夫那裏肯定是去不了的,隻好忍到今天一早來鎮子上看大夫,連診金帶藥錢一共花了近三兩銀子。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事張氏越想越氣,才帶著顏歡歡來雲來樓找顏蓁蓁興師問罪。

她心裏自有主意,雲來樓這麼大的門麵,她在門口一坐鬧事,就算顏蓁蓁視若無睹,薛掌櫃也不會同意,她現在在這裏做工,大不了從工錢裏麵扣,今天這個錢總是能要來的。

顏蓁蓁看著張氏撒潑無賴的樣子,還有站在一旁一臉勝券在握的顏歡歡,冷冷一笑:“哪兒來的兩條野狗,大白天的到處嚷嚷。”

“什麼?野狗?!”張氏雙手捶地的叫嚷,“你們都來看看啊!顏蓁蓁居然說她的嬸嬸和堂妹是野狗,真是沒有天理啊!”

周圍人漸漸多了起來,樓中吃飯的客人有好事的也跑過來圍觀。

顏蓁蓁斜眼瞟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張氏,淡淡說了句:“我早已與顏家分家,如今家中隻有母親和幼妹,你們兩個是哪兒來的雜碎。”

顏歡歡眼中含淚:“堂姐,你怎麼能說這麼絕情的話?咱們可是血脈至親啊!”

顏蓁蓁嗬嗬一笑:“血脈至親?你想殺我的時候可曾想過咱們是血脈至親?”

張氏見她不為所動,索性上前抱住她的腿,哭喊著:“我不管,你叔叔看大夫的錢今天你必須給我!不給我就不走了!我就坐在門口,這個生意你們別想做!”

店小二見張氏這般潑皮無賴,直接跑上樓去找薛掌櫃。

顏蓁蓁哭笑不得,難道自己長得像冤大頭,這女人是怎麼覺得死皮賴臉這一招對她有用的呢?

眸中寒光一閃,正要抬腳向張氏踹去,忽聽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何人在門口喧嘩?”喵喵尒説

圍觀群眾左右閃開,蕭融墨坐在輪椅上被清風推了出來。

顏歡歡見男子沉腰潘鬢、清秀俊逸,再看他身下的輪椅,猜想他就是薛掌櫃的公子,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他這般清雋,斷不能讓媒婆把顏蓁蓁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