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宋老太太忽然抬手,從顏歡歡的耳朵上扯下她帶著的小小銀耳環,雙手捧到蕭融墨麵前,神經兮兮地說:
“這個是純銀的首飾,可以換錢的,我不想死,快把解藥給我!”
顏歡歡捂著被扯的豁口,鮮血直流的耳朵,尖聲對著宋老太太叫道:
“你幹什麼?這是我娘送給我的!還給我!”
宋老太太躲過她伸過來奪耳環的手,咒罵道:“呸!什麼你娘送的,她嫁進我們顏家,生是顏家的人,死是顏家的鬼,生不出兒子的廢物,這點東西是她應該孝敬我的!”
在兩個人的撕逼大戲中,蕭融墨嫌棄地看著宋老太太手中染血的銀耳環。
一旁的顏蓁蓁卻搶先一步將銀耳環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是純銀的。”
她前世在喪屍身上搜刮東西習慣了,一點兒不在意上麵未幹的血跡,隻在乎這個東西值不值錢。
蕭融墨見顏蓁蓁這麼不挑食兒,驚訝之餘也隻是莞爾一笑,轉頭囑咐了清風幾句。
清風點點頭,回到屋子裏,很快寫了藥方出來,交給宋老太太道:“你按照這個藥方抓藥,服用一天就會藥到病除。”
宋老太太接過藥方,看著仍在憤憤不平地瞪著自己的顏歡歡,罵罵咧咧道:“看什麼看?要反了不成?還不快過來扶我!”
顏歡歡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經宋老太太這麼一吼,立刻走上前攙扶起她。
在兩個人走後,顏蓁蓁問蕭融墨:“你給她開的什麼藥?不會是鶴頂紅、斷腸草之類的毒藥吧?”
蕭融墨一臉無辜地看向顏蓁蓁,語氣裏盡是委屈:“難不成在蓁蓁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心腸歹毒之人?”
歹毒談不上,反正不是本性純良的小白兔就對了。
顏蓁蓁這樣想著,口中卻沒有說,隻是一雙杏核眼眨也不眨地盯著蕭融墨,仿佛想看清他什麼時候能崩不住自己卸去偽裝。
在沒有得到回應後,蕭融墨氣餒般地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隻是一種藥性溫和的瀉藥而已,回去拉上一天一夜,不會留下病根兒的。”
顏蓁蓁心想,若是宋老太太自己用銀耳環換回來的竟是瀉藥,不知道她那張尖酸刻薄的老臉上會有怎樣精彩的表情。
另一邊,顏歡歡扶著宋老太太走在去藥店抓藥的路上。
一路上宋老太太罵罵咧咧,從顏蓁蓁罵到何氏,又從何氏罵到了自己的母親張氏,自始至終,顏歡歡一句話都沒說,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般,隻是低著頭,扶著宋老太太快步向前走。
“你走這麼快做什麼?趕著去投胎啊!”
終於,宋老太太將怒火轉移到了顏歡歡的頭上。
“這裏山路崎嶇,你走這麼快,分明想摔死我。我早就看出來,你這丫頭和你那沒用的娘一樣,沒安好心!”
宋老太太絮絮叨叨地罵著,在走上一條窄道的時候,顏歡歡忽然目露凶光,用垮向宋老太太身上用力一頂。
身材瘦小的宋老太太猝不及防地失去重心,腳下一滑,順著山坡滾下。
但她是幸運的,在滾下的過程中緊緊抓住一根樹杈,整個人懸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