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高衝更是詫異,數年前,白虎寨大當家常少年還在,有一天,一男子獨上白虎寨,常大當家欽佩其膽識,命其餘人不許出手,自己與他單打獨鬥,這一打就是一天一夜,最後兩個人均精疲力盡,也沒有分出個勝負。
最後月下對飲,相談甚歡,竟成為了朋友。當時,那人教了常大當家家傳武藝飛龍手,常大當家也以落星劍法回贈。
高衝試探地問:“年輕人,你……姓蕭?”
蕭融墨點點頭:“正是。”
就在顏蓁蓁覺得高老大可能認識蕭融墨家中什麼人,會不在刀劍相向時,高衝大喝一聲:“就是你!就是你蕭家的人害死大當家的!就是你蕭家人,害得白虎寨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
說罷,推開攙扶著他的人,向蕭融墨撲過來,一拳朝他的小腹打來,蕭融墨就站在那裏,神情淡然,不躲不閃,生生地受了那一拳,後退幾步,摔倒在地。
“阿墨!”
顏蓁蓁見蕭融墨的嘴角流出鮮血,急忙跑上前將他扶起,擔心地問:“你沒事吧?為什麼不躲開呢?”
高衝也沒想到自己能一擊得手,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對手,剛剛貿然出手,隻因為心中積鬱了太多憤恨與不甘,不想對方竟然不避不讓地接下他的一拳。
蕭融墨咳嗽幾聲,纖長的手指輕輕抹過嘴角的血跡,虛弱的一笑:“不愧是常叔叔時常誇讚的人,果然厲害。”
一聽到大當家,高衝瞬間破防,眼中含淚,緊咬著牙說道:“你還敢提大當家?若不是你們蕭家,大當家又怎麼會死。”
所有人都處在一片沉默之中,不明白事情原委的顏蓁蓁輕聲說了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然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高衝重新坐回到桌前,顏蓁蓁也扶著蕭融墨坐到椅子上,蕭融墨努力調勻氣息,才開口問道:“你們……為什麼會被逐出白虎寨?”
聽到這個名字,顏蓁蓁第一想到的就是山賊土匪,在她的印象裏,占山為王、打劫過往路人錢財的強盜機構起名字的時候就喜歡這個“寨”字。
高衝喝了一大碗酒,歎了口氣說道:“當年,我還是個本分的獵戶,因貪官殺了我娘子,上門尋仇將貪官殺死,而後成了殺人犯四處逃竄,大當家救我性命,帶我上山,那時的白虎寨劫富濟貧,雖然是山賊,卻從不為難普通百姓。後來,大當家為了幫你爹而離寨,再被送回來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說到這裏,不僅是高衝,其餘的人也是偷偷抹眼淚,顏蓁蓁感慨於常大當家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能在一群山賊心中有如此的威信。
高衝用手背蹭了下眼睛,繼續說道:“大當家死後,二當家接管了寨中事務,但他那人心術不正,滿腦子隻認得錢,掌事第一天就立下規矩,但凡路過白虎山的人,無論老幼婦孺,必須交過路費,否則絕不準放行。我們兄弟幾個看不慣他的行為,就自請離開了白虎寨。為了生活,接一些打手、護院的夥計。”
“這麼說來,你們也不是惡人。”顏蓁蓁說道,“為什麼不金盆洗手,做些正經的生意呢?”
金盆洗手是顏蓁蓁前世在電視和小說中看到的詞,若是山賊、強盜不想再幹了,就金盆洗手,恢複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