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蓁蓁深知,民以食為天,百姓最關心的,就是食品安全,雲來樓鬧過鼠患,無論後期怎麼彌補,百姓都會心存芥蒂,不願意前來,這樣,即使有廚師比賽冠軍的牌匾,樓中的生意依然冷清。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她一咬牙、一跺腳,將原有的雲來樓賣出,打算從新選一個地址,重建雲來樓。

將雲來樓搬去別的地方。

她將自己的這個想法說給薛掌櫃聽,薛掌櫃表示讚同,並且從懷裏拿出一打銀票:“這些是融墨留給你的,他臨走前叮囑我,這些錢你想怎麼花便怎麼花。”

看著這些銀票,顏蓁蓁的腦中浮現出蕭融墨溫和的笑臉,他已經離開花城數日,不知道有沒有抵達上京城,不知道這一路上順利不順利。

等他送完趙放,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過上他口中說的那種,平平淡淡,平安富足的日子。

顏蓁蓁眯起眼睛,遙望遠方,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和蕭融墨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閑雲野鶴的生活。

她的臉上,不禁漾起了憧憬的笑容。

懷著對蕭融墨回來的滿滿期待,顏蓁蓁接過銀票,對薛掌櫃道:“明天我就去周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這裏出售的事情,就麻煩薛掌櫃費心張羅了。”

薛掌櫃笑嗬嗬的說道:“放心吧。”

轉過天,顏蓁蓁帶著銀票,看了好幾處房子,都不甚滿意。

最後,在臨江一艘簷角飛翹、裝飾華貴的畫舫上,顏蓁蓁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位中年美婦人坐在江邊畫舫,微笑著向她招手。

“連娘子?”

顏蓁蓁走過去說道:“連娘子怎麼會在花城?”

“今天一早,我就聽說有人要在這附近找房子做酒樓,沒想到竟是你。”連四娘指著身後三等樓高的畫舫,問道,“你覺得,我這畫舫如何?”

一句話,打開了顏蓁蓁的思路,這畫舫甚是華貴,四周掛著八角羊皮風燈,映出一片朦朧煙靄。將它改造成酒樓,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這畫舫非常好。”顏蓁蓁說道,“但是連娘子,你怎麼會來到花城?”

連四娘聽後輕笑:“難道你不知道,晉陽和花城是隔澤江相望的嗎?走水路,半天的功夫就到了。”

“真的?”

顏蓁蓁想到自己坐馬車做了一天一夜,屁股快被顛開了花,忽然覺得自己好蠢。

連四娘繼續說道:“我的浮萍居,就建在橫跨兩地的畫舫之上。”

“浮萍居……”顏蓁蓁口中喃喃,“好名字。”

連四娘繼續說道:“在廚師比賽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做菜的方法不同於任何流派,很是新穎,甚至一些搭配,犯了廚師的大忌。但不能否認,怪雖怪,卻很好吃。你的廚藝是和誰學的?”

這個問題讓顏蓁蓁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很多菜的做法本,就不來自於這個時代,三言兩語和連四娘解釋不清。

值得胡編道:“我家祖上傳下一本菜譜,上麵記載了許多新奇而大膽的做菜方法。”

“哦?”連四娘眼睛發亮,“什麼菜譜?能不能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