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蓁蓁站在樓上,並沒有看到人群中易容的蕭融墨,多方勢力聚集在雲來樓,讓顏蓁蓁覺得,自己像是在迷霧之中走一根獨木橋,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不知道是一馬平川還是萬丈深淵。
晚上快打烊的時候,雲來樓來了一個身披灰袍的男子,看上去邋裏邋遢的樣子,頭發和胡須都卷曲著黏在一起,看上去應該很久沒有清洗過了。
那人身上散發著一種油膩的臭味,店小二皺了皺眉頭,嫌棄的捂住鼻子,但自古隻有客人挑店,沒有店挑客人的道理,於是堆起笑臉,走上前問道:“客觀,你想吃點什麼?”
“麵、湯麵。”那人低著頭,聲音聽上去悶悶地,帶著些許顫抖,“要熱的。”
“稍等,馬上就來。”店小二心中腹誹,現在天氣也不冷啊,這人看樣子雖然髒,但是穿得不少,怎麼會凍成這個樣子。
菜單遞到後廚,很快的,一碗加了雞蛋的湯麵被端了上來。
那人穿的破舊,看上去像是好幾天吃不上飯的乞丐,本以為麵端上來會大口的吃,不想他拿起筷子,隻扒拉了兩天,就放下筷子不再吃,而是趴到桌子上,一動不動,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一直到店小二準備打烊,他始終一動不動。
“客觀,我們打烊了。”店小二走過去說道,“客觀?”
店小二見他仍是不用,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這一戳不要緊,那人直接身子一斜,倒在了地上,店小二嚇了一跳,湊過去一看,才發現他的腹部有一道傷疤,正泊泊流著血。
“掌櫃的!掌櫃的!”
店小二見狀,急忙跑去找顏蓁蓁。
開業第一天,就出了這麼件事,顏蓁蓁瞬間覺得頭疼。打發店小二去報官,卻被薛掌櫃攔了下來。
“這間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薛掌櫃的聲音急促而低沉,轉身對店小二說,“去把門關嚴,不許任何人出入!”
店小二不知道薛掌櫃想幹什麼,聽他這麼命令,點頭就去關門,顏蓁蓁看著薛掌櫃臉上複雜的神色,問道:“薛掌櫃,你認識他?”
薛掌櫃沒有回答,隻是對顏蓁蓁說道:“蓁蓁,我知道你是範神醫的徒弟,請你為這個人治病療傷。”
顏蓁蓁不知道薛掌櫃為什麼會這麼在意一個乞丐,俯身檢查了那人腹部的傷,還好隻是普通的刀傷,在自己可以診斷的範圍之內,於是點點頭,說道:“好,先把人抬上樓吧。”
顏蓁蓁準備著傷藥,讓人先將那個受傷的乞丐洗幹淨,要知道傷口感染,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幾名雜役合力將那個人衝洗幹淨,顏蓁蓁看到那人,骨骼勻稱,手上沒有過多的繭子,可見他並不是一個以乞討為生的乞丐,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一個體力勞動者。
顏蓁蓁將要改塗抹在那人的傷口處,藥膏觸碰到傷口,導致的疼痛讓那人猛地睜眼,看到窗邊的顏蓁蓁,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沉聲質問:“你要做什麼?!”
“我受薛掌櫃之托,為你療傷。”顏蓁蓁冷靜的說,“你的傷口在腹部,現在最好不要亂動,否則我剛剛上好的藥,就要被流出來的血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