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蓁蓁覺得,糯糯說的話也有道理,畢竟,不過是因為同是重生而來,想幫個忙而已,如果幫了這個忙,讓自己陷入危機,這件事情就不劃算了。

等小豆子換好衣服,走到顏蓁蓁麵前,她的下巴幾乎被驚掉了,這個小豆子,居然是個小女孩兒。

顏蓁蓁恍然大悟,難怪她叫如相為師父,但是她卻不是和尚,寺廟裏是不會收一個女孩子做和尚的。

顏蓁蓁拉著小豆子過來,細心地為她編著辮子,小豆子忽然開口問:“掌櫃的,你認識我師父嗎?”

顏蓁蓁回答:“算不上認識,大概……是同鄉吧。”

聽到同鄉,小豆子忽然興奮起來:“我聽師父說,在他的家鄉,有一個地方叫做學校,無論男女,都可以去那裏讀書識字,是不是真的?”

顏蓁蓁點點頭,笑著說道:“真的。”

“太好了!”小豆子拍手道,“掌櫃的,你的家鄉在哪裏?我要去!”

顏蓁蓁心想,她的家鄉她自己現在都回不去了,小豆子如何能去,於是輕輕拍拍她的腦袋,問道:“小豆子想讀書?”

小豆子用力地點點頭:“對,我要讀書識字,我師父說,他在家鄉的時候就是一名老師,他學校的名字好像叫……什麼……穆齋中學。”

“什麼?穆齋中學?”顏蓁蓁一愣,手中的梳子沒拿住,掉到了地上。

小豆子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大的反應,一臉茫然地看著她:“掌櫃的,怎麼了?”

穆齋中學,正是顏蓁蓁前世就讀的中學,如相和尚是穆齋中學的老師,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是自己認識的人,甚至是教過自己的老師。

顏蓁蓁又問:“小豆子,你知不知道如相和尚的俗家名字叫什麼?”

顏蓁蓁重生過來,是重生到了與她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她在想,也許如相和尚也是同理,但她隻知道他的法號,日記中也沒有提及他的本名。

可惜,小豆子搖搖頭:“沒說過,我見到師父的時候,師父就叫如相了。”

顏蓁蓁沒有再追問下去,撿起梳子繼續為小豆子梳頭,隻想著等到如相和尚的忌日,自己也要在他的靈位前燒上一炷香,以表心意。

既然知道小豆子是女孩子,就不能讓她和店裏的夥計住在一起,顏蓁蓁讓她搬進自己隔壁,平日裏做一些洗衣晾衣、掃地擦地的活兒。

蕭融墨回到家,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天一夜,誰都不見,最終,決定將白雲寺的事情埋在心裏。

第二天,蕭融墨拒絕了和徐婉茹一起外出遊玩的邀請,獨自一人,像遊魂一樣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無路可走,一抬頭,發現自己竟走到了雲來樓。

在裏麵忙著招呼客人的薛掌櫃看到蕭融墨,先是驚訝,隨後將他拉到一旁:“你怎麼沒和我說一聲就來了?可是有什麼事情?”

蕭融墨慘然一笑,說道:“沒什麼,走著走著就到這裏了,薛公,要不要喝一杯?”

薛掌櫃不知道蕭融墨為什麼臉上的神情會如此死寂、如此心灰意冷,料定有事發生,於是點頭道:“好,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