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來樓!一定是雲來樓!”徐正再次高聲說道,“本官親眼所見,雲來樓的掌櫃與廣寧王有私情,她一定是對徐小姐懷恨在心,然後利用徐小姐在雲來樓買了肘子……”
“所以雲來樓的顏掌櫃偷偷在肘子上施法,在徐小姐吃肘子的時候,肘子裏的骨頭平地而起,自己紮進了徐小姐的頭頂,將她殺死。徐大人,你是想這麼說嗎?”
蕭融墨現在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一旁的清風聽著捂嘴直笑,就連說書先生講的鬼故事,都不敢這麼編得這麼離譜。
徐正的臉一下子紅成了豬肝色,的確如此,就算是雲來樓的紅燒肘子又如何,那肘子總不能自已蹦起來殺人吧。
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他身為大理寺卿,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承認自己錯了,於是對身旁的張岩道:“你速去雲來樓,抓……請顏掌櫃過來,協助調查。”
說話是一門學問,將審訊變為協助調查,任憑誰來都挑不出毛病。
張岩實在不願再陪著徐正丟人現眼,一聽這話,像是拿到了特赦令,一溜煙兒地跑走了,沒多久功夫,顏蓁蓁被帶到了大理寺。
徐正坐在堂上,冷冷問道:“顏氏,徐婉茹在死前,曾吃過雲來樓的紅燒肘子,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顏蓁蓁沒想到他會忽然問自己這麼一句,搖搖頭說:“徐小姐買肘子的事我確實沒有印象,但是昨天,徐大人的兒子走到雲來樓外,非要吃紅燒肘子,令夫人嫌他五天吃了三頓肘子,覺得不利於消化,不同意買,後來令郎在雲來樓門口,躺在地上撒潑打滾,令夫人沒辦法,隻得又買了一份,我還額外總送來些幫助消化的山楂糕……”
“好了好了,我問徐婉茹的事,怎麼扯上我的夫人和兒子了?”徐正顯然不願意將家中囧事拿到外麵來說,急忙製止了顏蓁蓁的話,“我們現在查案!與本案無關的事情不要提!”
徐正說完一揮手,仵作端上來一個托盤,上麵放著的,正是從徐婉茹的頭頂上拔出來的那根骨釘。
“顏掌櫃,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顏蓁蓁拿起骨釘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回答:“這是骨頭,似乎是……豬骨頭。”
徐正一字一句地說:“這骨釘正是從徐婉茹頭頂上拔出來的,殺死她的工具。”
“哦。”
顏蓁蓁不痛不癢的一句“哦”,讓徐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隻是哦?”徐正自以為聰明地冷笑道,“那手中的骨釘可是從死人身上拔出來的,你不僅看了,還聞了,如果你不是凶手,怎麼會如此淡定?”
顏蓁蓁被他的莫名其妙的逗笑了:“照徐大人的說法,你吃的肘子還是豬的屍體呢,你吃的燒雞還是雞的屍體呢,你天天大魚大肉,吃的都是被亂刀砍碎的屍體,你怎麼還吃得那麼香呢?”
徐正不是信佛之人,本覺得吃肉沒有什麼,但是聽了顏蓁蓁的話,他瞬間覺得胃裏上下翻騰。
顏蓁蓁的情況確實與他不一樣,徐正吃的無非是雞鴨魚,而顏蓁蓁在末世,吃過一切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東西,吃蟲子隻是補充蛋白,人吃人也是很常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