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辭不認識這人,但第一麵覺得此人極是威嚴,氣場很足,必然來頭不小。

他往他們這邊走,他準備找誰?

她?

不可能。

那是傅景丞?

她正要側頭去看傅景丞表情時,有人喊:“顧小姐。”

顧小姐隻好扭過頭去,見是蕭飛,她先走過去,“蕭總。”

傅景丞心裏鬆了一口氣,但臉上卻是風輕雲淡,恭敬道:“韓叔。”

被稱作韓叔的人朝著顧玖辭看了一眼,又看他:“這位小姐是?”

傅景丞:“我朋友。”

“是你心上人的那種朋友?”

傅景丞薄唇輕勾,沒有拒絕也沒有承認。

韓叔捶捶他的肩膀,一臉慈愛:“你小子也動心了啊,可喜可賀,但你有心上人這事兒可別讓鬆兒知道,她為了追你跑去當兵。時刻追隨你的腳步,現在她在國外沒回,等她回來,要是知道你有女朋友,不得把我家房子給掀了。”

傅景丞:“是鬆兒妹妹錯愛,我與她是兄妹也是戰友,未來更是朋友是親人。到時,恐怕還要勞煩韓叔在中間說說話。”

“得,你爸也走了我理應關照你,你這難得喜歡一個人,我也不能逼你當我女婿。”

“謝謝韓叔理解。”

“客氣什麼,你8歲就去了大院,你跟著我的時間比跟你爸時間還長,你也算我半個兒子,父子之間不必講這些客套話。”韓叔笑笑:“找你朋友去玩吧,我回去了。”

傅景丞知道,韓叔這樣的大人物本不會出現在這種非頂級豪門的婚禮,怕是礙不過麵子過來走個過場。

“我送您。”

“不用,你玩你的去。你才26歲,在韓叔心裏,你還是個孩子,正是玩的年紀。”

一句話說得傅景丞心裏無比動容,他父親最後一次對他說‘你還是個孩子’時他18歲,剛上軍校那一年。

他還是送韓叔出了門,上了車。

回來時婚禮開始。

婚禮現場,所有座位都是按人頭安排,親戚朋友、商政賈流都安排得井然有序,插不進多餘的人。

於是顧玖辭沒有坐蕭飛那一桌,坐在一旁傅氏代表那一桌、傅從南身邊,傅從南的助理消失不見。

蕭飛時不時往那邊瞟,生怕傅從南對顧玖辭有什麼非分之想,沒辦法,他家玖玖太漂亮了。

還好,傅從南中規中矩。

傅景丞插著兜,往過走,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野豹子。

傅從南側著頭,燈光下他的臉頰似刀刻般的棱角分明,十幾萬一幅的眼鏡更讓他貴氣玄寒。顧玖辭不知在對著他說了句什麼,他薄唇惹有似無的一彎。

傅從南極少笑,更極少有喜怒哀樂,他這個表情就足以表明,同他說話的人,讓他有好感。

他剝好了橘子遞給她,顧玖辭接過來:“謝謝傅總。”

“不客氣,是我的榮幸。”

他看到顧玖辭掰開一瓣,塞進嘴裏,橘子汁將唇染得瀲灩水色,他的唇輕輕一抿,喉結輕動。

下一秒,傅景丞彎腰,抱住了顧玖辭肩膀,在她耳畔道:“怎麼坐這兒了?”同時把聲音傳給了傅從南。

傅從南的眼神暗了下來。

“蕭總那裏沒位置。”

“乖,別打擾人家。”傅景丞把她拉起來,拉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去了蕭飛那桌,摁著她坐下,同時把她手裏的橘子扔進了垃圾桶裏,他又抽紙巾給顧玖辭擦嘴,擦完嘴擦手。

蕭飛在一邊遞紙巾:“擦幹淨點兒,臉上還有……手背上,都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