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越來越大,胡同口的路麵不過片刻就堆了一層雪,腳踩在上麵咯吱咯吱地響,這讓顧玖辭心裏更加淩亂。

回了酒店,無心洗漱,躺在沙發上,回想和傅景丞這幾個月的相處。

第一次見麵是在酒店,兩人領了證後,顧玖辭發現他姓傅以後,問他是不是傅家人,他說不是。

後來又問了兩次,他一次否認,一次避而未答。

她無數次想不可能會碰到傅家大少,不可能那麼巧。

如果他是傅家大少,那也是baron,他誘她撞車、又幫她鏟除江氏。

想到這兒,顧玖辭後背便出了一層冷汗!

她不敢再往下想!

甚至覺得毛骨悚然,他讓她覺得太可怕了。

拿出手機,找到傅景丞的電話,無數次想打給他想問個清楚,想聽他說個清楚,最後這個電話到底是沒有打。

睡不著,索性退了房先回南城。

她坐高鐵,到南城時天都快要亮了,後天就是小年夜,小區門口已然掛上了大燈籠,紅紅火火。

回到家,傅景丞不在。

家裏收拾得井井有條,客廳的茶幾上永遠都有一朵鮮紅嬌豔的玫瑰花,窗明幾淨。

廚房的池子裏、台麵上不見一滴水,更沒有油漬,打開冰箱,裏麵塞滿了食物,各種水果和雞鴨魚肉,分門別類的放好。

他也不會做飯,但每次都極盡全力的為她做好每一段。

這像極了一個普通的滿分丈夫做派。

哪有豪門大少會做這些事情。

冰箱裏麵明亮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照亮了她低愁的神韻,還有眼底那幾分沉痛。

轉而,瞳仁裏又現出幾分掙紮。

不。

傅景丞不會是傅家大少,他比傅從南小,就算他是傅家人那也不是大少爺。

而且他名下的卡,連三千塊錢都沒有。

他怎麼可能會是富可敵國的傅家人!

轉而又自嘲一笑,何需一再自我欺騙。

砰!

關上了冰箱門,廚房裏一片黑暗,這股黑如一道道無形的繩索把她寸寸繞繞,幾近窒息。

……

可能是淩晨三點她給艾楚悅發了一條‘你最近怎麼樣’的消息,讓艾楚悅嗅到了什麼不尋常,第二天一大早艾楚悅就過來了。

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確實她沒有受皮外傷之後,她暗暗鬆了一口氣,在櫃子裏找毛衣、秋褲、直筒褲、大衣給顧玖辭。

“咱倆逛街去,這不過年了麼,家裏得添點新東西。”

顧玖辭換上衣服,走在路上艾楚悅才問:“心情不好嗎?我聽師父說你和傅景丞有點矛盾,我跟你講,男人就是不能慣。傅從南那個王八蛋,瞪我一眼,我就得瞪他兩眼,不能輸。”

顧玖辭將車駛入商場地下停車場,道:“跟他沒什麼。”她不願意多提,反問:“你和傅從南呢,怎麼還沒分手?”

艾楚悅摸摸肚子,眼裏一絲異樣滑過,很快又恢複:“分那也是早晚的事,不過我感覺他爸好像特想他跟你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特別利傅家,不然傅家這種豪門,不應該會想著娶你一個法治咖的女兒啊。”

顧玖辭也不懂,傅從南父親傅魏,曾經親自對她說過,希望她和傅從南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