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雖沒有大年夜熱鬧,卻也是張燈結彩,韓宅的院子裏掛滿了燈籠,地燈從別墅綿延到了停車場,車內印上了這一片輝煌。
傅景丞的臉龐被這光線籠罩著,他啟動車子,油門一踩,車子流利的駛出了韓家大宅。
“從這兒到你家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這一小時裏我還是想緩和一下我們現在這緊繃的關係。”
顧玖辭沉默,她看著車外迅速掠過去的名貴綠植。
他的聲音在車廂裏顯得很溫柔且耐心:“跟你相遇在我意料之外,可能你沒有印象,但是你誤會我是做皮肉生意,就沒有解釋,後來你說要包養我給我零花錢,這是我遇到你最大的樂趣,索性就讓你誤會,這是其一。”
車子繼續往下,走著走著就看到了那一大塊石碑,是當時baron誘她撞的那塊大石。
傅景丞目光一緊,油門一踩,迅速避過,繼續:“我的身份沒有對外公開,正好你說天下男人死絕了你都不會喜歡傅家大少。後來不說實情,是怕你知道了跟我離婚,還怕我奶奶影響你的工作。此情此景,我自是不會告訴你真相,這是其二。”
說話間車子駛進了主路,燈火闌珊,車水如龍,車外吵雜,車內寂靜,他醇厚磁性的聲音繼續盤旋:“韓叔對我有恩,我八歲就去了他那兒,他的女兒得我們所有人寵愛。我八歲時,鬆兒才四歲,跌跌撞撞,我們把她捧著護著疼著,誰都不忍心惹,以至於讓她嬌縱跋扈,以自我為中心,她想要什麼她就必須得到,我無法再解釋跟她的關係,我會跟她減少來往。但我對你——”
紅燈,車停了。
璀璨的夜景落入傅景丞那深邃的瞳仁,黝黑而堅定,他看著她淡然的側臉,說:“從一而終。”
顧玖辭咬住了唇,心裏如一滴涼水滴進了油鍋,劈裏啪啦的響,心跳加速。
他抓住了她的手,他溫暖的手指摩擦著她冰涼的手背,無限繾綣虔誠:“不離婚行嗎?我不想分開。”
顧玖辭心裏被震了一下,猛然看向她,眸撞入了他如深井般的瞳仁裏。
他的視線極具吸附力,把她緊緊的裹著,密不透風,她呼吸都慢了不少。
綠燈亮了。
後麵的人在按喇叭,傅景丞隻能開車,還沒到小區門口,蕭飛打來了電話,“boss,在哪兒?”
“馬上回來,怎麼了?”
“暫時別回,不知道哪兒來的消息,說你和玖玖住同一個小區,懷疑你倆有貓膩,於是小區門口這會兒圍滿了記者,現在不是公布戀情的時候。”
“好。”
傅景丞開車,車子一轉,往市區的江南大廈駛去,這裏是南城最奢華的樓盤,寸金寸土。
管理非常嚴。
傅景丞進去,門衛敬禮相迎。
這是顧玖辭第一次來傅景丞的地盤,位於頂層,直逼雲霄。
700平米的大平層,不說其它裝飾,就那套真皮沙發就得五百萬起,以及那價值百萬的數個水晶吊燈。
她想,這房子內飾的其中一樣單品,就能買普通老百姓的一生。
她竟還想著包養他。
她給他零花錢的時候,他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她站在門口踟躕時,傅景丞從櫃子裏拿了一雙粉色拖鞋,蹲下,把她的腳拿出來。
顧玖辭嚇一跳,回神。
低頭,本能的撐著他的頭:“幹什麼?”
傅景丞低聲說:“換上拖鞋舒服些。”
換好了鞋子,傅景丞抬頭,頭發微亂,他衝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