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傅從南掩下眼裏的晦澀,說:“我也希望我爸懸崖勒馬,如果他再走下去,後果隻會更差。”他仰頭,又喝了一口悶酒,回頭對傅景丞道:“我倆之間恐怕有誤會,我從來沒有不歡迎你回來,相反我希望你回傅氏。”

“哦?”傅景丞:“大哥這個反應讓我覺得很意外。”

“意外什麼?我15歲進公司至今,基本沒有休息,更不用說談戀愛交友,忙得一塌糊塗,如今你回來,我也想有點個人生活。”

傅景丞:“看來我得感謝你沒有對顧小姐下手。”

傅從南:“借著今天我想跟你好好談談,你是不是早就見過顧小姐?”

傅景丞也沒藏著掖著:“我爸死的那晚我確實回來了,是我救的顧小姐,把她送去的醫院。”

怪不得。

顧玖辭一醒來看到了他,知道他姓傅後,就那麼感激他。

傅景丞把玩著手裏的高腳杯,說:“既然提到了顧小姐,那我們就來聊聊四年前,不,過完年應該是五年前那一晚。”

傅景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聊什麼。”

“聊女人,聊家庭。”

傅從南沉默。

傅景丞:“你這麼大義滅親,對叔叔態度轉變,及至你對我態度上的好轉都讓我生疑。是叔叔做了什麼讓你心灰意冷從而父子成仇,還是我做了什麼讓你覺得我是你弟弟?另外,我不止是你弟弟,我還是你情敵。”

傅從南細細長長的眼睛把真正的情緒隱藏得極深:“你想多了,我隻是對我爸很失望而已。”

傅景丞拉了一把凳子坐下,大肆肆的,將駿冷與疏狂糅合到了一起形成了另外一種犀利:“不止,你會叔叔離開傅氏,很反常。我大膽猜測,是因為你發現了他做了某件讓你無法理解大跌眼鏡的事,這件事跟我爸有關。”

傅從南捏著鋼筆,表情諱莫:“何以見得?”

“顧玖辭出事後在藍天安全無恙的度過了四年,她一個沒有背景的小丫頭,被人潛規則不成,又打傷打殘了四個。對方怎麼可能放過她,可她這四年就是毫發無傷,是因為傅氏有人保她。”他停頓對著他的眼睛道:“這個人就是你。”

傅從南捏著鋼筆的手微不可察的一僵,很快恢複,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他沒有否認也沒承認,隻是道:“我和顧小姐已無任何可能,但我建議不要在我麵前老提她。”

傅景丞顧左右而言他:“我爸的死跟你爸有關,你發現了線索。”

傅從南呼吸一緊,再沒說話。

傅景丞:“我猜對了。”

傅從南暗暗調整呼吸,抽了一根煙出來,點燃,含在薄唇間,青白色的煙霧吐出來時,他也道:“我確實發現了跟他有關的一丟丟線索,但是我不會告訴你,我是他兒子。”

傅景丞聲音冷了幾分:“你爸是我爸親弟弟,他們同出一脈,你如何不說!我不在傅家時,我爸待你如親子,你如何不說!”

傅從南起身,喉頭一陣苦澀,扔掉隻抽了一口的煙,“景丞,我隻是懷疑我爸,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是顧小姐告訴我,大伯死的時候胸口插了一把刀,而且大伯死之前還有遺言,隻有顧小姐知道遺言是什麼,顧小姐也是大伯死前見的最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