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越過重重人群落向顧玖辭身上，兩人目光一對視，他給了顧玖辭一個寒膽般死亡性的凝視，轉身離開。
顧玖辭正在領獎，她自是不能下去追人。
於是眼睜睜地看著他走了。
領完獎，顧玖辭去了後台，所有模特要來合影，還有這個比賽的主創人員，工作人員，以及媒體。
她不止一次看向門口，傅景丞呢？
幹什麼去了，怎麼沒出現？
總不可能真的是避嫌吧？
“顧小姐，請你喝。”有位模特遞給她一杯香檳，顧玖辭想起五年前，那時結束後也是喝了一杯酒，於是就有了餘下的事情。
所以這杯酒，她不想喝。
渴了一晚上，她沒敢任何人遞來的酒水，包括裴寧拿來的，她也沒喝。
裴寧不會害她，但有心人沒準趁她沒注意在水裏放什麼東西。
她接過來，“謝謝。”正在想法拒絕時，電話來了。
裴寧把她的手機拿過來：“傅總打來的。”她也不知道傅總為什麼將電話打到了她這兒。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打來了電話。”她順勢把酒杯放下，去一邊，“喂。”
“恭喜。”傅景丞的聲音略帶些嘶啞：“我以你為榮。”
“那你不出現與共享這份榮耀？”
“抱歉。”傅景丞：“我媽在醫院，但我剛一直在看你直播，很遺憾沒能到現場為你祝賀。”
顧玖辭：“我倆隨時都能賀，媽怎麼了，她怎麼樣，嚴重麼？在哪個醫院？”
“今晚上你還有慶功宴，還有媒體采訪，你不用管，我一個人……”
“我們是一家人，家人遇事我還慶功什麼，你趕緊告訴我。”
傅景丞低笑了下：“謝謝媳婦兒。”他報上了所在位置。
顧玖辭掛了電話後和裴寧說了一聲便離開。
她抵達南城時已是淩晨五點，路過藍天時，看到藍天小廣場前已經豎起了她奪冠時的照片。
到醫院。
遠遠地就看見傅景丞，他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不見一個傅家人。他靠在牆壁上休息，燈光落在他精悍的下頜，又拉長了他的影子，讓他看起來很是落寞。
顧玖辭輕手輕腳地過去，將身上的風衣脫下來搭在他身上，傅景丞醒了，看到她，眼神一柔：“來了。”
她站著，把他抱到了懷裏，摟著他的脖子，揉著他的後腦勺，柔聲問：“很嚴重嗎？”
“嗯，我簽了兩份死亡通知書。”
“……”
顧玖辭真不知道他昨晚上是怎麼過的，她心疼吳丹，更心疼他。
父親去世，他不在家。
如今隻過五年，母親又遇車禍。
一份接一份的死亡通知書，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如何承受。
“我相信媽不會有事的，我陪著你。”
傅景丞的臉埋在他胸口，許久都沒能好好呼吸。
她摁著他的太陽穴，哄著他繼續睡。傅景丞把她弄下來坐著，把她抱在懷裏，用她來填補心裏的殘缺。
“我聽說昨晚上你抓了幾個人。”
“嗯。”顧玖辭沒說她來看到了一個人，他心裏已經夠難受，就不告訴他，以免他心裏更是七上八下的。
傅景丞問她：“有沒有受傷？”
“沒有，不是，你別……”
傅景丞撩開她的衣服檢查，從上身到下身，還沒看到腿，顧玖辭就在躲，越躲傅景丞越懷疑，把她的腿往過一拉，掀開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