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是清醒了,完完全全的清醒了,單小受說得貌似有幾分道理,因為剛才的那一下,已經把他的手,給磕紅了。
我沒練過什麼鐵頭功,絕對沒有,舉雙手雙腳發誓,向毛爺爺保證!咳咳,那您老人家也不至於這麼瞪我吧?顯你眼睛大啊?
那位愛探究別人隱私的大娘已經不見了,估計是中途下車了,要不然看見這一幕,又該問起來沒完沒了了。
“你喊什麼?又不是我讓火車停下來的,有本事你找列車長喊去啊!衝我嚷嚷算什麼本事?”
“哼!”單解意從鼻孔裏發出一個粗粗的單音節,搶走外套,閉上雙眼,夢周公去也。
我窩了一肚子火,悻悻地翻出他的背包,開始秋風掃落葉般吃東西,“吱吱”的聲音,頗有點鬧耗子的感覺。
不理我?還把手藏到袖子裏去了?介什麼人呐!小氣鬼!
過了一會兒,火車啟動了,單解意緊閉雙眼,好像真的睡著了,長長的睫毛不時顫動一下,受的可真要命!
我屏息湊了過去,越看越心潮澎湃,鼻子酸酸的,糟糕,好像鼻血竄出來了。
“唔……”我悶哼一聲,揚起頭,手伸到背包裏翻麵巾紙,誰知道這鼻血來得是如此洶湧,“啪嗒啪嗒”的滴了一身,也沒找到那該死的麵巾紙。
“怎麼了?怎麼又流鼻血了?”單解意焦灼地一托我的下巴,鬼叫道,“把臉抬高,白癡啊你!”
又罵我?我這不都是拜你所賜嗎?要不是你擺出那副受死人不償命的小騷樣,我能這樣嗎?沒天理呀!
“自從你開始寫那些變態小說,流鼻血的頻率是越來越高了,可見你腦子裏總是想著那些個工工口口的齷齪事,對不對?”
額?他怎麼知道的?哦對,他偷看過我的小說,哼,我就不信,你看到那些激烈的場景,會不起反應!
“我沒有,我這是熱的,一到夏天就這樣!”
“還敢狡辯?每年夏天我都跟你在一起,怎麼沒見你天天竄鼻血玩啊?”
“……”
我無語,徹底無語,完全無語,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人生啊,就是一個茶幾,上麵擺滿了各種杯具和餐具!
“沒詞了?沒詞了就給我閉嘴!”單解意把麵巾紙弄成團,塞到我鼻孔裏,然後狠狠白了我一眼。
哎?他的手,居然腫起來了!怪不得氣兒這麼不順,真是個小小小小小氣鬼,鄙視乃!
直到下車,我們倆都沒有再說話,互相嘔著氣,做苦大仇深狀。又坐了半個小時的汽車,才終於到了樂業天坑群的山腳下,天空去霧蒙蒙的,有些陰霾。
這時,一個身材高挑的外國美男,疾速向我跑來,金發碧眼,唇紅齒白,太美型了吧?模特咩?
“hello,can
you help
me?”
這句能聽懂,我鼻血好不容易才止住的,額滴神呀!
“哈嘍!哈嘍!哈嘍!”
我幹笑著應了三聲,那金發美男喜出望外,以為我會說英語,往外整出了成堆的馬賽克,抓住我的手就不肯放了。
“@#¥%^#&*……”
哇咧?這皮膚可真棒,像絲綢一樣滑,不會真是天天都泡在牛奶裏麵吧?讓我多模一會兒先!
金發美男繼續狂扔馬賽克,我反正是一句沒聽懂,光顧得摸他的小白爪子玩了。不一會兒,單解意那小子又過來添亂,也一個勁的從嘴裏往外吐馬賽克。
“他說什麼?”我正摸得來了感覺,單解意冰涼的臭手伸了過來,把金發美男的玉爪推走了。
“哎?你幹嘛啊?你還我,還我美受爪子!”
我鼓著腮幫子,卻陡然不覺得那麼氣了,因為看單解意和金發美男並肩而立,含笑低語的那個場景,已經讓我狼血沸騰了。
額?逆CP的話,我家小扇子是攻,弱攻強受,哇哢哢!正常CP的話,這小老外是攻,美攻誘受,哇哢哢!
冷靜啊冷靜,這種時候更應該冷靜,拿相機拍照先,不然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了!
“你幹嘛?不許瞎拍!”單解意揮開我鬼鬼祟祟的手,用力一攬,把我整個人擁入了懷中,又衝那金發美男說了句什麼鳥語。
我英語水平就是“點頭噎死搖頭耨”,考試時候都是作弊的,哪聽得懂這些高科技的話呀?
金發美男奸笑著點頭,瞥了瞥我的肚子,然後揮手走掉了。我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不妙的預感啊,單小受準沒說什麼好話!
“他到底說什麼了啊?”
“他說今天晚上有雨,不適合上山。”
“那你又亂說什麼了?”
“我說你已經懷孕兩個月了,讓他別打你的主意。”
“你你你……”
咣當,我被他氣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