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學我說話。”林菁書覺得他好煩,不想搭理他,“沒事我先回去了。”
“哦,原來你家住這裏啊。”褚硯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看著她。
“關你什麼事,你好煩啊。”
褚硯學著她嗔怒的樣子:“呀,你好煩啊——”
林菁書真是敗了,她活了兩輩子,心理年齡好幾十歲的人了,按理說褚硯這種十七歲的小孩兒不該讓她破功的。
難道說她不止人重生回來了,心理年齡也朝著十六七歲靠攏?
林菁書打了個寒顫,瞪了一眼褚硯轉身往家裏跑去。
回到家時,正看到林慶義在院子裏殺魚。
林菁書看了一眼,一言不發,轉身準備進屋。
林慶義看到林菁書的動作,心中略有不滿。
這兩天回來,他明顯感覺到林菁書對自己疏遠許多。
被自己親生女兒疏遠,他心裏自然不舒服。
林慶義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因為侄女忽略親生女兒的時候,林菁書會不會不舒服。如果林菁書表達出不滿,那就是她不夠懂事。
越看林菁書,林慶義越不滿。
本來就不愛說話,現在更是沉默寡言,都是被她媽和她那個舅舅慣成這樣的,目無尊長,要是林菁書能有林雪一半聰明懂事,他也不至於操這麼多心。
也就成績馬馬虎虎過得去,但光會念書不懂為人處世,將來長大了也沒有辦法在社會上立足。
林慶義帶著父親的威嚴,冷聲道:“你過來。”
“有事嗎?”林菁書問。
她努力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情緒,上輩子孤零零在療養院的日子,讓她刻骨銘心,恨入骨髓。
林慶義不滿道:“沒事就不能叫你,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子了,學校就是這麼教你的?”
林菁書才不管林慶義生不生氣,她冷聲道:“我媽在做飯,她前兩天被人劫道踹了心窩一腳,一直說胸口疼,家裏也沒人讓她休息一天半天的,你們都怕影響雪姐高考,讓我媽帶病做飯,我能理解你們,但想盡力幫幫她。”
能理解個屁。
吳秀蓮一沒斷手,二沒瘸腿,每次家裏要做點什麼事,都是丁雪梅來幹,吳秀蓮一幹活兒就躲懶,說自己身體不好。
這些年也沒見過她發過病,吃嘛嘛香。
現在丁雪梅被人劫道了,卻因為不能影響林雪高考,還要帶病做飯。
昨天其實林菁書就已經有點忍不下去了。
怎麼著,林家人全都一群大爺等著丁雪梅伺候,他們沒手沒腳嗎?
“你……”林慶義看著一向沉默寡言的林菁書突然變得這麼伶牙俐齒的很不習慣,教育人的話到喉嚨邊又被他咽了回去,“你媽也沒跟我說過她心窩被踹了一腳的事情。”
丁雪梅當然不可能說,因為這些都是林菁書瞎編的。
“我親眼看到的,我媽是什麼人,是打落了牙齒都要往肚裏吞的人,是受了再多苦也不會吭一聲的人,她什麼都習慣了默默忍受,當然什麼都不會說。”
林慶義被林菁書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越聽這話越覺得刺撓人,但的確又挑不出什麼錯處。
關心母親能有什麼錯?
林慶義說:“這段時間,因為雪雪高考的事情,你媽的確是要辛苦一些……”
話還沒說完,便被林菁書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