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冬季,陸伽樹都沒有再提起離開的事,兩人就這麼留了下來。

彼此心照不宣的狀態,似一波靜水,沒有人打破。

陸伽樹看著那5點的好感度,陷入了沉思。

謝妙妗這人,究竟是怎樣的呢?說她油鹽不進,她慢慢對自己有了好的態度。

說她感性重情義,這5點好感,恐怕還不如一個驚豔於他容貌的少女。

幾尊大佛在這座兩進小宅,自然是容不下的。

蕭挽笙和謝妙妗想離開這裏,所以暫時收留也不是不可以。

幾人各懷心事,又都是敏感細膩的人,奇妙而純粹的感情就在這樣奇怪的關係中產生。

陸伽寧是魯莽而又充滿少年氣的人,在蕭家可以稱之為團寵。

精明的人都喜歡同他說說話,單純的三個孩子更是喜歡他,三個月以來,陸伽寧幾乎成為了帶娃專業人士。

陸伽樹總是用那雙狹長的眼觀察著所有人,話留一半說一半,簡直像個狐狸。

蕭目呢,則更像個重返少年的老年人,成熟穩重,眼神卻有少年人的堅毅果幹,如未經世。

蕭挽笙本來是個搞笑女,在搞事業的夾縫中每日思索,再加上有這麼一群奇怪的朋友,漸漸有點接近陸伽樹的性格。

當然,該搞笑還是搞笑,每次這座小屋鬧笑話,七八成都有蕭挽笙的參與。

將煙花不小心濺到井裏,因為塗了新脂粉被自家狗追著咬,這些事已經是稀鬆平常了。

最多的是,陸伽寧常常纏著她表演戲法,蕭挽笙每次都會出現失誤,不是被側麵視角的人看見,就是手法太慢,當場露餡。

蕭挽笙又菜又愛玩,這當然少不了陸伽寧的鼓勵

搞得常常是謝妙妗一個人整理種子,收集金幣。

現在春天了,蕭挽笙決定戒賭。

站在門前看遠山,蕭挽笙感歎。

“多好的春光,冬雪一走,接下來就是看花的時候了。”

謝妙妗拉了下她的袖子,匆匆將東西搬上車。

“走啦,還看花,等到了褚傲菡的莊園,看你不得被她家花園迷死。”

也不知這句話是怎麼傳進去的,一堆人蘿卜似的冒出來。

謝妙妗嚴詞拒絕:“不行,這次我們是去參觀別人的莊園,人太多了不好。”

蕭目自然地搬起東西:“我可以幫忙趕馬,再說叢深他們有想買的。”

陸伽寧也吵著要去,簡直像個孩子,謝妙妗原本不同意。

但轉頭一想,他悶在蕭家那麼久,不過出去了幾回,還是跟著她們打雪仗堆雪人,恐怕現在看什麼都是白色的了。

陸伽樹自然是要和弟弟一起。

謝妙妗站在台階下看著他,脖子一梗,拒絕的話說不出來了。

最後,幾乎所有成年人都走了,蕭挽笙再三強調會買禮物,那仨娃才罷休。

隻好下次單獨帶他們出來了。

蕭目趕車,其他三人在車裏,蕭挽笙恰好坐在風口,覺著這冬季裏的寒氣還沒有被春光驅散。

春寒料峭大概就是如此。

蕭挽笙費勁地拿了事先準備好的加厚長比甲,一件自己披上,一件拿出去給蕭目。

蕭目迎著寒風,睫毛上生了些冰,蕭挽笙探頭過去看,覺著蕭目真是個悶葫蘆,都這樣了還不叫人拿衣服。

“我要是不出來,你就準備穿著這個到鎮上麼?”

蕭目將韁繩交給她,笑著,卻避而不答。

“笙妹如今比一些君子還要厲害,你這禦馬之術,若是男子,恐怕要被亭長推舉的。”

蕭挽笙聽著,突然笑了,想起來幾月前,她還同他爭辯這些類似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