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淮知道,公冶驍不管得不得理都不饒人,尤其是對她的事兒。
尋到一點錯處漏洞就給她定罪名,姬淮又打不過他。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不過這一巴掌,她遲早得要公冶驍還回來,她才不受氣。
她躲在了禦花園裏,阿南給她上藥。
“公主,您的臉雖然沒腫起來,但是破了。”她很擔心,“這會不會留疤啊。”
“公冶驍打我就跟打仇人似的,要是我虛一些,估計就癱在那兒了。”
姬淮說,“不過這萬金油是上好的藥油,應該不會有什麼疤痕的。”
阿南一臉心疼,也惱自己剛才為何反應會這麼慢。
哢嚓。
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忽然傳來。
“誰!”
姬淮警戒的轉過頭,瞧見一個身穿藍白長袍的男子,小心翼翼地從樹後探出頭來。
她定眼一瞧:這不就是昨天晚上的魏意堯嗎?
“你在那兒幹什麼?”
姬淮瞧著對方窘迫的模樣,想必方才的事情,他也見到了。
她問:“你方才都看到了?”
“看到了。”魏意堯走過來,小聲說,“訣王殿下對你一直都這麼凶嗎?方才的事情你的確是不小心的,皇後抓著不放也就罷了,怎麼你丈夫來了也不替你說話……”
他一臉同情地看著姬淮。
“這就叫凶了?那你是沒見過公冶驍真正殘暴的模樣,他之前還用鞭子抽我,殺了……差點把我給殺了。”
姬淮沒說出真相。
原主不就是被公冶驍活活打死的嗎?
這狗男人就是個沒有腦子的混賬玩意兒。
魏意堯憂慮說:“那你怎麼不對雲太貴妃說,她這麼疼你,一定會為你做主的,再不濟,你也可以告訴陛下啊!”
姬淮卻忽然瞥了他一眼:“那你當時瞧見了,為什麼不出來替我說話,為什麼不幫我解釋?”
魏意堯瞬間臉紅得說不出話。
“我這麼問你,不是想道德綁架、責怪你當時的冷眼旁觀、則利而為。在這宮裏,明哲保身,不卷入是非,這沒什麼不對的。
你這樣想,別人也會這樣想,我背後無人,誰會幫我。”
姬淮解釋,但話出後,她又有些後悔。
她對這個隻有兩麵之緣的人說太多了,這萬一他是個白切黑,又拿她這番話那話出去大肆宣揚,那她可就慘了。
不過……
姬淮多看了他兩眼。
就這憨憨模樣,看著也不像是個心思叵測的,但人嘛,總是畫虎畫皮難畫骨。
“看樣子你也過得不幸福,但我們梁國的男子最是喜歡你這樣的女子,若是在我們梁國,肯定很多男子稀罕你,你萬萬不會受這樣的苦楚。”
姬淮差點沒被口水嗆死,臉很紅:“誰、誰教你說這樣的話,你真傻還是假傻。”
在這宮裏都敢這樣說,她可是王妃,這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還不知會編排出什麼話來。
魏意堯也後知後覺自己說這樣的話不妥當,他撓撓頭:“我、我沒、沒有任何想要輕薄你的意思,我隻是……”
“行了,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我收到你的好意了。”
姬淮也不想令他太過尷尬。
魏意堯看著她,心覺她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子,若是她沒有成婚的話……
他歎氣,又似乎想到什麼,問:“不過你到底傷的是皇後,在這個等級分明的社會,又加上如今皇後得到成氏全族人支持,你要不要送點東西以表歉意,什麼簪子之類的都成。”
“我都被打一巴掌了,還給她道歉嗎。”
姬淮不樂意。
魏意堯說:“唉,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皇後呢,凡事是不能由著性子來的。”
姬淮想了想,畢竟接下來她還要在宮裏多住幾日,也不能給雲太貴妃添麻煩。
她將手頭的萬花油遞過去給魏意堯:“這是上好的藥油,那就麻煩你給我送過去了。”
魏意堯愣住:“為什麼我送過去?”
“我怕那皇後誣陷我下毒毀她容貌。”姬淮說,“你方才也瞧見了,這萬花油我也有用過的沒毒,若是用你的手送過去,她想誣陷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