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蠻族號稱有十萬之眾,自去年十月開始,因為缺乏物資,便屢屢劫掠我湤、黔、涪三州。今年年初,興元府頒布了圍剿北江蠻的號令,所以我三州共集結了一萬五兵馬前往平叛……”
“等等!這一萬五千人對陣十萬人,是何人領兵,竟可如此勇猛?”楊飛忍不住開口打斷了趙東的稟報,畢竟能打出這個戰績那可是個猛人呀。哪知道趙東聽了楊飛的問話之後,臉上沒有那該有的驕傲之色,反而充滿了尷尬。
看著他不好意思的神情,楊飛好奇的問道:“有什麼不好開口的嗎?”
“沒有,其實北江蠻雖然號稱有十萬,但其實隻有三萬餘人。而且這還是算上了老弱婦孺之後的人數,真正能夠戰鬥的蠻兵,恐怕隻有不到八千人。”
原來如此,這以少勝多的戰例原來是這麼來的。聽著趙東的話,楊飛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之色。但楊飛緊接著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北江蠻可用的兵馬並不多,那為什麼這麼久了這蠻兵叛亂還沒有平定下來?”
聽到楊飛的這個問題,趙東臉上的尷尬之色比起剛才被楊飛用眼神戲謔的時候還要重,但是不管有多難為情,這個問題還是要回答。
“啟稟大人,年初派去平亂的兵馬,自進入北江蠻地界之後,便紮下營寨固守了起來。想來他們是準備探清敵軍虛實之後,再作打算?”
“年初到現在已經有三個月了,你的意思是這三個月,平叛的軍隊一仗沒打。白白吃了三個月的幹飯,就在那北江蠻門口住下了?”
看著趙東點頭,楊飛忽然發現這宋朝亡國還真是一點都不冤枉。這剛解決完稅銀問題,現在麵對北江蠻問題,楊飛倒是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主要是他在軍隊中還無威信可言,而軍隊中那些大老粗也絕對不會買一張絲帕的帳,哪怕上麵印著傳國玉璽,但它畢竟不是聖旨。
就在楊飛苦思解決之法的時候,站在他麵前的趙東突然朝著他行了一禮。隻見趙東抱拳說道:“大人若是信得過卑職,可讓卑職前往戰場督戰,卑職必定以最快的速度驅逐蠻族。”
“趙將軍,你這要求倒是讓我糊塗了。如果你想建功立業,那為什麼不在年初的時候就去平叛,反而在我剛到湤州立足未穩的時候就來提了呢?”
聽了楊飛的問話,趙東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反常,但是他更知道自己需要抓住這個能夠幫到楊飛的機會。如此他才能夠更進一步,否則他一輩子可能也就是個騎都尉了。所以為了打消楊飛的疑惑,趙東選擇了對他實話實說。
“啟稟楊大人,在下今年三十有八,參加軍旅已有二十年了。按理說以我積累的軍功,怎麼也該是個輕車都尉了。但是苦於沒有後台,自己也沒有銀兩打點關係,所以半生蹉跎也才混了個騎都尉的官職。”
“在下昨晚回到家中時,正好遇到好友上門吃酒,借著酒勁就聊起了大人的情況。我那友人在與那些個文官走的更近些,不知他如何打聽來的消息,聲稱大人乃是官家的心腹。我昨晚還以為他隻是一時醉酒,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