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洲瞳孔猛縮,身形一晃險些承受不住。

他麵色慘白,全靠胸口堵著的一口氣吊著,緊盯著黎妧的眼睛也像是蒙了層霧。

黎妧說完,也沒繼續在他身上浪費視線,轉而繼續和墨時津低聲交流起飯菜的味道。

聽她這麼回答,墨時津的唇角也抑製不住上揚,時不時給黎妧夾菜。

兩人十分融洽,反觀孟洲,仿佛遊離在外,從始至終沒再開口說過任何話。

直到一頓飯結束,他都沒再動過一下,麵前的菜碟和紅酒都保持原樣。

墨時津抽出紙巾給黎妧擦了擦唇,她眯著眼睛理所應當享受著他的好,輕飄飄看了眼孟洲。

“今天就謝謝孟先生盛情款待了,不過我覺得我們的交集到此為止比較好,你覺得呢?”喵喵尒説

她麵帶微笑,整個人都裹挾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寒氣。

孟洲緊了緊雙手,垂下眼瞼,好半晌才抬眼看著她。

唇邊噙著笑,整個人破碎到極致。

他沒有回答。

不過黎妧也無所謂,畢竟他的回答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參考性。

看了眼墨時津,她抬下眉頷首示意,隨即紅唇輕啟道。

“走吧,該回家了。”

聽到回家兩個字,墨時津唇角抑製不住上揚,嗯了一聲,主動拿起黎妧的包,牽著她起身。

臨走前,還特意看了眼孟洲,噙著笑故意道。

“孟先生慢用,我們先走一步。”

孟洲沒什麼反應,墨時津攬著黎妧的腰,二人慢條斯理離開。

頓時偌大的包廂隻剩孟洲一個人,他看著麵前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飯菜,那張臉肉眼可見變得陰翳。

紋絲不動坐了差不多五分鍾,才猛然起身,還因為動作太過大,帶得身後的椅子動了下。

他沉著臉一言不發,冷冷看著麵前的桌子,忽然一揚手,將麵前的桌布一把扯下,上麵的菜肴全都被掀翻,瓷器碎裂的聲音叮叮當當不絕於耳。

孟洲身側的手微微顫動,目不轉睛看著麵前的狼藉若有所思。

和他的慍怒相比,帶著黎妧離開的墨時津可謂是心情大好。

二人上了車,他拉過黎妧的手十指緊扣,好整以暇問。

“妧妧,孟先生說他當初離開是因為險些沒命,你怎麼看?”

黎妧側目,對上他眸中的戲謔,看出他這是明知故問,忍不住低笑一聲,依偎在他懷中。

“寶貝,你希望我怎麼看?”

墨時津麵色沉了沉,睨著她帶著笑意的雙眸。

“妧妧怎麼看?”

黎妧沒好氣捏了捏他的臉,“我怎麼看的難道你不知道麼?還是當時我說得不清楚?”

墨時津來不及回答,黎妧又在他下巴上咬了口。

“還是說,寶貝你故意的?我要是說我很心疼,你……”

話還沒說完,墨時津已經捂住她的紅唇。

黎妧眨了眨眼,歪著腦袋對上他陰沉的目光,他臉色不知道什麼時候白了,凝視著她低喃。

“妧妧,噓,我不愛聽的話,別說。”

黎妧險些被逗笑,沒好氣的低頭咬了下他的指尖,力道不大,但足以讓她自己消氣。

“誰讓某些人醋壇子打翻胡說八道?”

墨時津知道自己理虧,繃著臉不說話。

黎妧生怕這人自己悶在心裏憋出病,哭笑不得勾著他的脖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