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麥子和水稻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去辦,顧景洲開始帶著人做磚窯。
滄言揪了揪蘇棠的耳朵:“你家老大還挺全能啊。”
蘇棠用尾巴甩開他的手:“那當然啦,我家老大不僅全能,他還心地善良,喜歡幫助弱小。
你怎麼說也是個天道呢,在自己的地盤上,幹的事情沒一件像樣的,都不知道反思自己嗎?”
滄言歎了口氣,把蘇棠抓過來揉一會兒:“幫助別人、犧牲自己,那是傻子才會幹的事情哦。”
蘇棠看著情緒有些低沉的滄言,疑惑地問道:“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過往啊?怎麼突然這麼傷感。”
滄言抓著他亂動的尾巴:“棠棠,你有沒有做過什麼後悔的事情啊?”
蘇棠想都沒想,直接搖搖頭:“沒有,我這個人向來隨心所欲,做過了就從不後悔,凡事不過心,想幹什麼幹什麼。”
“那你還真是幸福啊,以前我也跟你一樣,有個人寵著我,後來......”
蘇棠抬起虎爪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有話就說,別說一半留一半,最討厭了。”
滄言無語的看著臉上的爪子:“我在這傷感呢,你別破壞氛圍啊。”
“不說算了,我去找榆澤玩兒。”
“哎哎哎,脾氣咋這麼大呢,我說還不行嗎。”
滄言醞釀了一會情緒,突然握緊了虎爪,埋頭在蘇棠的背上痛哭流涕:
“哇哇哇......他以前對我可好啦,就這麼死了,嗚嗚嗚......我連他的屍體都找不著,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嗚嗚嗚......”
正在搭磚窯的顧景洲聽到這邊的動靜,疑惑地看過來,出什麼事了嗎?
榆澤背著小竹簍跟在阿父身後幫忙,聽到他的哭聲,把背簍放在地上,走過來詢問:“小兔子,你怎麼哭啦?”
正在專心哭嚎的滄言被打斷,抬頭抹了把淚,把榆澤抱進懷裏繼續哭:“哇哇哇......我太可憐啦,世上怎麼會有我這麼可憐的人呐......”
蘇棠抖了抖被他哭濕的皮毛,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這家夥哭起來太可怕了,眼淚根本止不住,唉,愛情啊,愁人。
榆澤支棱著小手,想讓蘇棠解救他一下,被滄言拉回去,抱著他哭的更淒慘了。
才八歲的榆澤,被迫聽了滄言長達八百年的愛情故事,被他阿父解救的時候,整個人都點恍惚,他以後不要找伴侶了,好可怕。
顧景洲抱著蔫嗒嗒的兒子安慰,看了一眼無辜喝水的滄言:“你說的拋下你死了的人,不會就是獸神吧?”
滄言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你別誤會啊,我可不惦記他,就是怕這麼多年沒人給他哭喪,他在底下孤單,多嚎兩聲而已。”喵喵尒説
顧景洲看出了他的逞強:“節哀......”
滄言愣愣的站在原地,自嘲一笑,拿衣袖擦擦眼淚:
“有什麼好節哀的,我有時候都想毀了這個他用命護住的世界,賭一把,看他會不會被氣活,哼。”
顧景洲不太會安慰人,隻能抱著孩子,站在他身邊沉默不語。
滄言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離我遠點,擋太陽了,我還得曬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