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邊境,坤城。
影七將馬車拉到客棧後院,再跟著顧景洲他們一起出門逛街。
他們四個現在的身份,是江南一家富商的親戚,夫妻二人閑來無事,帶著兒子兒媳外出遊曆,影七假扮的就是顧景洲的妻主。
夏卿和手裏舉著好幾串糖葫蘆,一人發一個,自己吃兩個,口齒不清的說道:“爹,這裏的集市好熱鬧啊!”
顧景洲咬了一口糖葫蘆,酸的齜牙咧嘴,實在搞不明白,另外三個人是怎麼麵不改色吃下去的。
強忍著把嘴裏的糖葫蘆咽下去,沒吃完的還給兒子,實在受不了酸,等緩過來勁,才想起來跟兒子說話:
“自從你外祖母平定西北戰亂,這裏人的生活,就越來越富足了,大街上逐漸熱鬧起來。”
夏卿和毫不吝嗇的誇獎:“外祖母真厲害!”
在街上轉到天色昏沉,一行人回了客棧,看著對兒子十分上心的雲鳩,顧景洲決定撮合一下。
像雲鳩這種人,不受點刺激是不會表白的。
第二天一早,顧景洲帶著兒子和雲鳩去了一處小巷,影七這次沒跟著,在客棧後院打拳練功。
“爹,我們來這裏幹什麼呀?”
顧景洲歎了一口氣:“我年少時的好友,就住在這裏,名叫桑寧,咱們既然來了,就帶你們見見。
他比我早嫁人兩年,生下一女,可惜那時候戰亂,他的妻主戰死,留下諸多財產,還險些被親戚霸占了去。
你外祖母和姑母幫著他趕走了那些極品親戚,他就帶著孩子一直住在這裏,平時靠著收租子生活,日子還算過得去。”
說完走上前敲門:“叩叩叩......”
“吱呀......”木門從裏麵打開,開門的中年男人,看到顧景洲之後呆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便是驚喜。
激動地走上前,抓著他的胳膊確認就是本人:
“景洲!你......你沒事!太好了,真的是你!前些日子,我看到官府張貼的訃告,說是君後被仇家暗害,不幸身亡。
我一點也不信,景洲你那麼厲害,怎麼可能被害死,如今看來,是有內情?你身後這幾位是?”
顧景洲笑著給他介紹:“我兒子夏卿和,義女雲鳩。”
給雙方互相介紹完,桑寧親切的拉著他進屋,即使多年未見,也不會有生疏的感覺。
顧景洲邊走邊講了自己與皇上感情破裂,假死出逃的事情。
桑寧氣哼哼的說道:“這天底下,可沒幾個靠譜的女人,就連陛下,也難逃三心二意。
早知道如此,當年她帶你走的時候,我就該追上去打斷她的腿,讓她好好留在你身邊,看她還當什麼皇帝!”
顧景洲笑著安撫他:“我都沒那麼生氣,你又何必氣著自己,如今已經逃出來,不必再講前塵往事,你呢,這些年怎麼樣?”
桑寧笑眯眯的說著自己的家事:“我還是那樣子唄,靠著收租子把孩子養大,還好女兒靠譜,去年考上了秀才。
如今在城中開了學堂,日子還算舒心,你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顧景洲喝了一口下人遞到麵前的茶,笑容神秘:“走不走的,還要看你。”
桑寧疑惑地看向他:“為何?”
顧景洲悄咪咪的往身後看一眼,倆孩子幹巴巴的站著,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你可還記得,咱們以前的約定,若咱們各自的孩子是同性,那便結為姐妹或兄弟,若是異性嘛,就定下婚約。”
此話一出,除了顧景洲,剩下的幾人沒一個淡定的。
雲鳩手臂背在身後,攥緊了拳頭,夏卿和睜大了雙眼,他還有個素未謀麵的妻主嗎?
桑寧眼尖的看到了顧景洲的壞笑,以及身後她那位義女突變的臉色,了然一笑,配合他的話繼續往下說:
“要說以前呐,你是高高在上的君後,我不敢讓家裏孩子高攀,這如今你看著無家可歸,若是倆孩子事情成了,咱倆在這裏做個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