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了結了,崔兆庸判了顧家歸還搶奪的財物,而沈湘芸守不守節全憑她自願。
經過李泰這段慷慨陳詞,顧家雖然心有不甘,卻也沒有反駁的餘地,就連圍觀的百姓們都是紛紛叫好。
事情本應該就此告一段落,因李泰在這裏耽擱了太長時間,此時天色已暗,崔兆庸臉上一喜,忙不迭的宣布今日審案已經結束,若有爭端需要判決明日再來。
轟走了百姓們之後,崔兆庸立刻麵沉如水,他特意將李泰和沈湘芸乃至於姚廣孝都一同留下。
他不在乎案子到底怎麼判,但是李泰三番幾次的讓他折了麵子他可是記得清楚。
待得百姓散去,崔兆庸滿臉冷笑的走了下來,倒也不是真要將李泰怎麼樣,隻是想以自己的官身找回點麵子,隨後突然聽見身後一聲輕咳,崔兆庸立刻變了一個臉色,也顧不上和李泰扯皮,換了一個諂媚的笑容向後看去。
“楊大人,您……”
還不等崔兆庸把話說完,卻發現楊憲卻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滿麵笑意的迎到了李泰麵前。
“李小友,今日你算是給我上了一課,不僅是教了我這一場庭審應當是什麼樣的,還讓我對《禮記》一書,平添了幾分理解啊!”
“李……小友?”
崔兆庸一臉震驚的回頭看著和李泰談話的楊憲,尤其是聽清了楊憲那不顧身份地位乃至於年齡的稱呼,臉上的笑意瞬間便凝固了。
什麼情況?
崔兆庸沒有想明白,隻是他突然意識到,他剛剛似乎三番幾次的針對了李泰,一瞬間,他隻覺得兩眼前便是一黑,差一點就雙腿一軟跌倒地上去。喵喵尒説
隻不過這個時刻,在場之人根本每一個人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楊憲笑著說道:“小友覺得這刑法司衙門要不要設立一個官職,專門幫百姓打官司?”
李泰則答道:“這倒是不用,訟師或是狀師這種身份若是官吏,反倒是不美,會讓百姓們心生隔閡,今日之事傳出去,那些富貴人家想要來報案,自會掏腰包請熟讀律的讀書人來幫忙,這刑法司隻需要花錢請幾名這種人,在縣衙常住,便是給百姓們免費幫忙即可,這種行為可以叫法律援助!”
楊憲聽得眼前一亮,隻是還不等他開口說話,姚廣孝卻是搶先一口言道:“此法甚妙,久聽聞應天人傑地靈,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先生大才,姚某自愧不如,還請告知先生尊姓大名!”
“這位是?”
姚廣孝這一開口,楊憲才注意到他,而後就被他這一身奇裝異服給驚道了。
他剛剛才後堂,聽的清楚,知道有一人似乎再與李泰論道,卻不想這人竟然這般年輕,穿著也是如此奇怪。
而李泰則有些無奈的回頭看著姚廣孝,很想問一句你怎麼還沒走啊,但還是言道:“談不上什麼尊姓大名,姓李名泰。”
李泰一語落下,姚廣孝的眼睛突然瞪大,頗有些激動的說道:“你就是李泰,那個創辦報紙,在上麵寫了《物理》的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