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翻身從馬上躍下,手中捧著一木盒,恭恭敬敬的走到馮勝麵前,朗聲說道:“馮都督,我家胡大人已將雲錦巷的那處房契和地契備好,並要小人當麵向馮都督表示謝意,這東西還請馮都督笑納!”
一瞬間,馮勝的臉都已經被嚇白了,根本不敢接那木盒,隻是下意識的朝著朱元璋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果不其然便看見朱元璋那張已經猶如鍋漆一般的臉色,頓時又是嚇得渾身一抖。
“我……這……”
馮勝又一次說不出話來了,反倒是那捧木盒的來人有些驚奇,又將東西往馮勝麵前一遞,言道:“馮都督,怎麼不接著,這是我家胡大人的謝禮,多虧了馮都督您的消息,胡大人說了,此事若是成了,他日直步青雲,定然是不會忘記馮都督的大恩大德!”
言罷,那人竟然直接將東西往馮勝懷裏一塞,隨後轉頭便上馬走了,這反倒是讓馮勝連解釋的機會都已經沒有,隻能僵著臉看向朱元璋。
而後就聽見朱元璋突然冷笑一聲言道:“馮都督倒是好手段,我與胡大人倒是也相熟,怎麼不見他來找我解決問題,讓我也能得個房契地契什麼的。”
胡大人,雲錦巷,兩個關鍵詞組成在一起,朱元璋怎麼可能想不起來自己曾經賞過一處宅院給胡惟庸。
朱元璋雖然不知道那人口中所說的到底是何事,但精明如朱元璋,這些線索彙聚一起,依然想到了很多事情,心中自然是壓抑了火氣。
“聖……四爺……我……!”
“好了,馮都督貴人事忙,泰兒,你我兩個閑人便不好在叨擾了,聽說晚上聖上還要召見馮都督,咱們這便走了吧!”
朱元璋說完,便轉身離去,但是馮勝卻是稍稍的鬆了口氣,剛剛朱元璋話裏的那意思,明顯便是給了他一個解釋的機會,讓其晚上去皇宮見朱元璋。
李泰見朱元璋走遠,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卻還是湊到馮勝麵前恭敬道:“馮都督,晚輩這便先告辭了!”
馮勝此時隻想對李泰說趕緊滾,畢竟若是沒有他,便也絕沒有如今這一檔子事。
但是這話肯定是說不出口的,因此隻能皮笑肉不笑的強撐著言道:“賢侄且去,路上小心!”
……
路上,朱元璋明顯依然還在氣頭上,隻是卻沒想到,下一刻李泰問出的一個問題,直接讓朱元璋嚇得連生氣都顧不上了。
馬車上,李泰看著窗外駛過的風景,想著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道:“四爺,您到底是什麼什麼身份?”
朱元璋眉頭一皺,知道李泰這是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但是朱元璋卻也不想現在就表露身份。
因此再三沉思之後,這才開口說道:“我那有什麼身份,之前不就和你說了麼,隻是仗著資曆老些,聖上念及我的舊情,所以剛剛馮勝才會如此尊敬我!”
李泰依舊有些不信,又問道:“四爺你說你經常出入皇宮,卻是不知聖上總是召見四爺您作甚麼,總不能一直敘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