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衛。
盛庸查看著軍情,原本凝重的心情好轉了許多。
就眼下情報來看,哈什哈與韃靼並沒有急於對大寧發動進攻,雙方屯兵在了喬巴山及其附近。
“盛都司,寧王送來一封密信。”
劉長閣走入大殿,從懷中掏出密信,遞給盛庸。
盛庸接過之後,檢查了下火漆與印鑒,才走開兩步,取出其中信仔細看去,而後將信丟到了一旁的柴灶底部。
劉長閣上前一步,問道:“為何要將信燒了?寧王說了什麼?”
盛庸端起茶碗,將殘餘的茶水倒在紙張的灰燼上,才看向劉長閣,道:“事情有變化,我們需要調整部署,立即給關內傳信,讓燕王率兵出關。”
劉長閣不清楚寧王寫了什麼,但見盛庸如此嚴肅,知問也問不出個結果來,便說道:“燕王抵達薊州的隻是六千騎兵力量,後續步兵怕還需要七八日才可抵達薊州,倉促出關怕不合適。”
盛庸看了看劉長閣,道:“各中原因,恕盛某現在無法言說。但我需要安全局將一封信快速傳給燕王,他看過之後自有決斷。”
劉長閣看著盛庸寫好信,封存妥當,便凝重地接了過來,問了句:“盛都司,安全局第一職責就是捍衛大明安危,我們也是軍士,若有大戰,還請容我率安全局之人衝鋒。”
盛庸看著劉長閣請戰的目光,肅然道:“放心吧,有你們出手的時候。寧王提到一條消息,哈什哈準備派遣一部分兵力,經女真部繞道前往朝-鮮,與李芳果結盟,以謀求東西並進,圖謀遼東。”
劉長閣瞳孔微微一凝,想了想朝-鮮的位置,不由說道:“不是說哈什哈有勇有謀,怎麼會做出如此蠢事?”
盛庸一攤手,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不過這確實是一個昏招,除了白白送人頭,盛庸想不出來任何結果。要知道遼東都司楊文也是一名悍勇之將,還占據地利,兵力眾多,怎麼看,都不會讓哈什哈的人順利抵達朝-鮮。
退一萬步,哈什哈的使臣到了朝-鮮,朝-鮮的李芳果就真的敢和大明為敵?
開什麼玩笑,李成桂就是靠著推翻親元政權上位的,李芳果是李成桂的兒子,就算再白癡,也能看清楚元朝不是明朝的對手,一旦李芳果下令封鎖道路,不讓哈什哈的軍隊進入朝-鮮,那他們就隻能待在鴨綠江邊,感歎“一條大河波浪寬”了。
薊州鎮。
朱棣率軍駐紮於鹿兒嶺,距離長城喜峰口隻有四十裏,平安、瞿能、丘福、陳揮等將士,悉數聚在帳中。
“哈什哈想要攻略關外,徹底掃清我軍在關外勢力,韃靼的阿魯台想要借此機會,打擊哈什哈,朵顏衛左右逢源,看似無足輕重,卻在這個檔口十分重要。他們的立場,將決定關外戰事的規模與走向。”
平安指著輿圖,分析著當下局勢。
瞿能認可平安的見解,道:“眼下可以寬心的是,韃靼與瓦剌並不是真正兵合一處,這也就決定了瓦剌不可能傾力進攻大寧與遼東諸地,最多是將韃靼與朵顏衛當替死鬼。”
陳揮也是一良將,驍勇戰將,洪武時期立有軍功,麵對眼前局勢,其表達了自己的看法:“無論瓦剌、韃靼與朵顏衛如何苟合,我們在關外的力量,尤其是大寧附近的力量都顯單薄,宜速出關,支援大寧。”
眾人議論不休。
朱棣聽過每個人的看法,目光緊盯著輿圖,沉思良久方開口道:“冀州還是太遠了,進不能對付元廷,退不能保大寧,出關宜早不宜遲。”
平安見朱棣下了決心,有些擔憂地說道:“出關沒錯,隻不過我們眼下兵力不足,步卒尚未趕至,若倉促出關,一旦遭遇元廷精銳,以我們手中的力量怕改變不了局勢。”
朱棣也清楚這一點,但時機已不容再等下去,若再拖延下去,北麵多少變故傳到關內,都無法挽回了。
“兵力問題不需要擔心。”
瞿能指了指輿圖,道:“一旦出關,可自寬河所、會州衛直接掉兵,駐紮於富嶼衛。這種辦法雖然會使寬河所、會州衛空虛,但其距離關內較近,隻需等上數日,北平步卒趕至,便可補充上去。”
朱棣點頭稱讚:“如此甚好,那就準備吧。”
“報,大寧都司文書。”
軍士連忙將文書遞送上來。
朱棣打開一看,頓時目光一寒,麵色嚴肅起來,就在眾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正在惴惴不安時,朱棣突然說道:“這一次我們要有大動作。命令東勝、忠義、興洲三衛所有騎兵集結,抵達喜峰口之後,即刻出關,兵進富嶼衛。”
平安、瞿能等人有些吃驚,朱棣這是想要將關內薊州一線的騎兵都抽空啊,這一次動作,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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