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看向徐輝祖,嚴肅地說:“朕不管衛所有多少耕牛,一律按三十畝一頭牛的標準重新厘定,超出這個標準之外的耕牛,依市價賣給戶部,眼下百姓急需,誰敢再蓄留耕牛,朕決不輕饒,尤其是山東、北平、遼東、河南、山西、南直隸等地,優先查明,調耕牛北上!”
徐輝祖鬆了一口氣,如果是按市價買走,多少還是有點寬慰,沒把事情做絕。三十畝一頭牛的標準,較之五十畝已經下降了許多,各地衛所應該知足了吧。
耕牛的問題得到了解決,這讓朱允炆放鬆了許多,連日來的焦慮也消減不少。
張紞成為了獨-夫,因為他動了太多人的利益,今日他能一句話砍掉衛所軍官的好處,改日也能一句話砍掉布政使司的好處,這樣的人,還是別交往太密為上,免得哪一天他死了怪在自己頭上。
對於眾官員的態度改變,張紞沒有任何怨言,反正大家都是同僚,自己是雲南布政使,雲南都司和沐晟都不敢動自己,一旦收拾完安南,自己就會回到京師,怨恨那算什麼,為了百姓,連得罪一些人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還當官幹嘛。喵喵尒説
解決了最為棘手的問題,朱允炆開始處理各地其他難題,比如廣東布政使、福建布政使,甚至包括蘇州、鬆江府等地,都在請求朝廷重開市舶司,設置出港口,開展海洋貿易。
隨著日本內部逐漸平和,倭寇又被打得不敢進入明朝海域,加上東南洋一帶的海賊也消停了不少,大明水師船隊與商隊已二下南洋,線路與貿易狀況基本摸清楚,開放市舶司的時機已是成熟。
朱允炆召內部、戶部、禮部與兵部商議之後,確定於二月二日,於廣東廣州、福建泉州、浙江寧波、南直隸蘇州太倉州、北直隸天津塘沽五地,設置市舶司,專司海外貿易。
戶部提出關稅征收的方案是按船隻大小,一丈船征收一兩二錢,按此標準翻倍,兩丈船就是二兩四錢,三丈再翻倍……最高征十兩,最低征二錢。
至於他們帶了什麼貨物,價值幾多,市舶司不管不問,隻要不是什麼違禁品,易燃易爆品,通通不管,反正在大明賣出去,是要征收商稅的,市舶司,隻管按船收費。
這些方案聽得朱允炆一愣一愣的,這倒簡單易行了……
為了規範市舶司,規範船隻出海,朱允炆要求所有出海船隻務必以白漆寫上船名,不管船隻叫什麼名字,都必須有個名字,做好備案,若無船名,不準出海,若無備案,不準出海。但凡出海貿易船隻,必須停靠市舶司,若停靠非市舶司區域而轉運貨物,視為走私,朝廷可捉拿定罪。
為了配合市舶司,按戶部提議,自水師船隊中調撥二十艘大福船,專司市舶司巡查與保護,同時於市舶司周圍設置衛所軍營,以備不測。
市舶司的重啟,標誌著大明海上貿易的恢複,與洪武朝時期的官方朝貢貿易不同的是,朱允炆推動的海上貿易,以非朝貢貿易為主,朝貢貿易為輔。
在朱允炆看來,朱元璋的海上貿易之所以沒辦下去,純碎就是想一口獨占利益結果沒占到惱羞成怒的結果,海上貿易的利益太大,朝廷是不可能一口獨占的,再說了,取關稅與商稅,都足夠朝廷占不少利益了。
大海重開,對於大明的意義極為重大,開放的大海將賦予大明人全新的視野,去看這個世界,去了解大明之外的世界。
朱允炆相信,故步自封的曆史將會隨著開闊的大海而徹底消失,而為了維持海洋帶來的利益,大明將逐漸萌發出海權意識,領海意識。
哪怕是自己百年之後,他們也能控製住大海,一代又一代,直至遇到宿命中的敵人,將他們擊敗。
東方與西方的對撞,遲早會來。
朱允炆雖然改變了明代的曆史軌跡,但改變不了西方的曆史軌跡,英法戰爭該打還打,葡萄牙、西班牙、威尼斯該劃水的還是劃水,如日中天的奧斯曼帝國該會被帖木兒收拾的還是會被收拾掉。
西方遲早會走上鋼鐵革-命,隻不過在這次的賽場上,朱允炆決定讓大明先跑幾十年,讓這個東方雄獅,不再沉睡。
隨著一係列問題的結束,朝覲官員陸續返回,但有些官員留在了京師,比如茹瑺,收回山西巡撫官職,重新進入內閣,比如山西參政李彬,包括楊溥、胡濙等。
正月十日,朝-鮮使臣李詹率人入京,朱允炆於奉天殿接見。
李詹帶來了李芳幹禪讓王位,李芳遠繼承王位的消息,此消息震動朝野。兵部尚書鐵鉉看向朱允炆的目光有些畏懼,徐輝祖等人也深深敬佩。
早在朝覲之前,朱允炆就預判了李芳遠主政的消息,當時在場官員雖沒有明說,但並不看好李芳遠,而是看好李芳幹,畢竟從排行、實力上來論,李芳幹更勝一籌。
可現實卻是,朱允炆判斷對了,李芳遠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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