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頭起身。
去英烈碑,去將這個大好的消息告訴犧牲的英烈!
英烈碑,英烈廣場,每一座城都有。
因為每一座城裏,都有為朝廷,為國家,為江山社稷做出過犧牲,做出過不計私利貢獻的英烈!
他們拋頭顱灑熱血,他們英魂永存!
當萬民瞻仰!
“父親,剛過去的送捷報的軍士一定路過了英烈廣場,你看,百姓都在往那裏走,想來那裏便是了。”
趙量紅著眼。
送捷報的騎兵如同飛馳的箭,穿大同而過,奔跑在平坦的混凝土道路之上,疾馳的馬蹄聲清脆。而在騎兵走過之後,如同洪流一般的消息開始擴散開來。
百姓到處奔跑,鑼鼓喧天!
不少商人打出了五折慶賀大捷的賣點,一些酒樓更是喊出了今日喝醉,酒水免費的口號,就連紅樓上的老鴇,也默默關了門,趕走了客人,都什麼時候了還玩,這是國之大慶,是民之大慶之事,當上街慶賀!
北平。
姚廣孝站在高大的城牆之上,眺望著南方,身後是寒風,帶起衣角。
陳珪緩緩走了過來,對姚廣孝道:“朝廷發來文書,是太子所寫,詢問工程進度,以確定遷都日期。”
姚廣孝收回目光,側過身看向陳珪:“張侍郎如何了?”
陳珪安撫道:“放心吧,醫官看過,說隻是天氣驟冷,得了風寒,不妨事。他提議遷都之事定在明年秋裏。”
姚廣孝抬起手,盤動佛珠:“明年秋,雖說有些晚,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時間。酷暑剛過,寒冬未至,無論朝廷還是百官,都有時間布置家宅之事。眼下城牆修築過半,再有六個月便可全麵完工,留下一個月抵消可能出現的延遲,也不過七個月,時間剛剛好。”
陳珪見姚廣孝如此說,便點頭道:“那我這就回去擬寫文書,提議十二年秋日遷都。”
姚廣孝與陳珪同行,壓低聲音說:“這次遷都事並非由皇上牽頭,而是由東宮太子牽頭,你如何看?”
陳珪嘴角含笑:“自兩次宮廷之亂後,皇上雖沒有將諸多國事完全交付東宮,可讓其牽頭與負責遷都如此龐大事宜,顯然是有意鍛煉東宮。”
姚廣孝凝眸:“為何?”
“什麼為何?”
陳珪有些疑惑。
姚廣孝止住腳步,嚴肅地看著陳珪:“東宮年幼,陛下春秋鼎盛。”
陳珪心頭一震。
姚廣孝的話,似有深意。
陳珪仔細想了想,發現這事確實有些不對勁。
因為朱允炆時不時出行,朱文奎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出現在眾人麵前,甚至數次監國,還曾代朱允炆北巡,在北平停留了一段時日。
與朱文奎打過交道的陳珪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被朱文奎表現出來的過人的成熟與穩重給騙了,忘記了他還沒有成年,甚至距離弱冠還五六年之久。
雖說太祖時期,對懿文太子的教導也是從小時開始,但懿文太子真正接觸政務,那是在十八九歲之後,成年禮之後才逐漸委以重任。
朱允炆對朱文奎委以重任的時間實在是太早了一些。
這個早,早得令人有些不安。
陳珪看著姚廣孝,擔憂地說:“你該不會是想說,皇上身體不好了吧?”
姚廣孝微微搖了搖頭,目光深邃:“這倒未必,隻是感覺皇上鍛煉太子有些急切了。”
陳珪剛想說話,城門洞外便傳來了喧嘩聲,隨後便聽到不少民工吵鬧起來,還以為出了什麼變故,兩人急匆匆下了城牆,剛至城門洞,就聽到有人喊:
“忽蘭忽失溫大捷!”
“韃靼覆滅!”
陳珪頓時放鬆下來,臉上浮現出笑意,看向姚廣孝:“如你所料,燕王這一次當真覆滅了韃靼!”
姚廣孝頷首,收起佛珠:“不是如我所料,而是如皇上所料。這一次舉世攻明,看似是危局,可打下來,卻成了大明頻傳捷報。朝廷為了應對這次危機,動員了所有能動員的民力與物力,憑借著出色的火器,勇猛的軍士,睿智的將領,想不贏都難。”
陳珪放聲大笑,心情舒暢:“贏下來容易,可覆滅韃靼不太容易。燕王能做到這一步,不愧是大明第一戰神!數十年強敵,終在今日灰飛煙滅,當大慶!”
“理當如此!”
姚廣孝讚同。
於是,經姚廣孝、陳珪、張思恭同意,北平營造暫停三日,全民大慶。
韃靼覆滅的捷報如衝天而起的大鵬,在大明掀起歡悅的狂風,席卷過州府,深入至縣城,鄉裏,哪怕是偏一些的山中,原是消息閉塞之地,竟也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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