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

寒暑均平,花怡情。

許遊二人乘坐板車一路向北,離著上次衛泥山之行已過了十餘天。

這段時間倒不像往常那般舍不得錢財吃喝,沿途但凡路過村落、鄉鎮,許遊總是頗為大方的采買食物。

且免不得在當地餐館與小丫頭一同飽餐一頓,為何如此闊氣?

原因倒也簡單,自大當家身上摸出的錢袋頗為沉重,其內有黃金約六十兩;

一金約等於十銀,且隻高不低。

按照市價折算下來,便是六百兩白銀。

而一兩白銀,又可折算為一貫銅錢;

一貫,為一千枚。

這麼算,許遊已經翻身一變,從一個口袋裏拿不出一兩銀子的窮小夥,變成薄有家資的‘許官人’。

不過即使已經有了些錢了,他倒也沒改變往常的消費習慣;

最多是每到一地便吃頓好吃的,再尋覓書店買一些有趣的雜書;

還有,便是給自己與桃夭買了幾套料子好一些的衣服。

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上好絲綢麵料罷了。

光滑柔軟,且墜感十足;

穿在身上立馬將氣質提升了幾個檔次;

嘖,不值一提。

此行畢竟是去當官,若是穿的太過寒磣,未免讓那些官吏們看不起。

許遊倒是不介意這些,隻是為了鎮長爺爺的麵子,他也得體麵一些才是。

幾套衣服被他放在儲物袋內,到了地方才會穿上。

沒法子,路途顛簸,若是新衣服穿在身上拉著了、扯著了,‘許官人’會心疼的。

這一路之上,他與路人打聽之下,也得到了‘北戴鎮’的大體方位。

卻也隻有大體,不知為何,似乎這個鎮子如今鮮少有人去過。

而隨著百裏之路走到後麵,路人對北戴鎮更是諱莫如深,這讓許遊察覺到一些疑點:

北戴鎮,近幾年應該有什麼變化。

且。

這些變化想來並不是什麼好事。

剛值清晨,又是春季,太陽星灑落的光芒溫暖且溫柔。

許遊在一個村口牽著馬兒,桃夭坐在馬背上,而一旁還有一老者,此是許遊昨夜的借宿人家。

老者擔憂道:“小兄弟,你一早便問了他人幾次北戴鎮,真是要去那裏啊?”

見許遊含笑點頭,老者有些著急,拉住他的手,告誡道:“你聽我說,那地方如今可去不得!”

許遊麵露疑惑,桃夭亦轉過頭來。

“老丈,為何你們都如此說?”許遊直白問道。

老者唏噓道:“那北戴鎮如今怕都成了空了,據說有鬼怪出沒;

“以前倒也是個熱鬧地方,也就是這兩三年時間,聽說啊,如今凡是有人進了北戴鎮,皆不得出,你想啊,出不來不就是死在那了嗎?

“真不知是鬧鬼還是鬧邪祟,陳留國版圖大,這方圓百裏都沒個大城,官府離得遠,更加無人去探明究竟,那鎮子離此地不過十多裏,就在東北方向;喵喵尒説

“小兄弟,去年村子裏有幾人不信邪,去了北戴鎮,到如今已是音訊全無...所以傳言不可不信。

“聽老頭子一句勸,別去了,你把握不住,去了說不定...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啊。”

“原來如此。”許遊點點頭,正色道:“老丈一片好心,許遊銘記,這便走了,保重。”

說完拱手作揖而別。

老者見這很有禮貌的少年漸行漸遠,含著一絲擔憂回返家中。

想著去許遊住的房間收拾一下,進去之後才發現,房間早已經收拾的幹幹淨淨,且有一封書信留在枕頭邊;

書信之側,還有近百枚銅錢。

老者怔了好一會,走上前翻開書信,其上幾行字滿是感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