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俯著上身注視著被挖了眼珠的男子,幾縷發絲垂下,帶著清幽的香氣,幾乎要碰觸到這人身上;

少女妖嬈如畫,使得本血腥到令人反胃的現場變得賞心悅目;

而雪衣這般姿勢讓圍觀之人莫名有種...這兩人還挺親密的感覺。

隻不過那受創男子不停不歇的慘叫破壞了氛圍,把眾人發散的思維拉回了現實,驚詫之下竊竊私語不停:

“他沒了兩顆眼珠,難道是這姑娘做的事?!”

“這姑娘叫雪衣,好像是這‘雅雪茶館’的老板娘。”

“太他娘的慘了,誰知道到底什麼情況?講一講啊!”

人群中的許遊輕咳了下,臉皮發燙小聲說:“對呀,誰知道具體情況嗎?我有一個朋友想知道!”

“你問我?”

身邊一個中年人伸手抖了抖,抑揚頓挫道:

“要我看啊,這男子雖模樣淒慘,但他身上好似有煞氣噴薄而出啊!不是簡單人物!

“說不定以前攪動過腥風血雨,凶悍異常,而這個白衣姑娘如此美貌...那不用說,肯定是正義之士了,她得知了此凶徒作惡多端,便出手製服!

“嗯!經過一番蕩氣回腸的打鬥,白衣姑娘本領高強,瞅準時機一擊製勝!將這凶人眼珠除去,這才有了眼前結果!”

這人表情生動,說的頭頭是道,許遊跟身旁人聽的有點發愣,懵懵然開口,“哦,哦,是這麼回事啊...”

“老哥,你他娘天橋說書的吧?!”有人驚歎道。

此時茶館外,雪衣泛紫的眼睛撲閃撲閃,櫻桃小嘴微微張開:

“叫的這麼大聲,是不是很疼?好可憐,要不幫你一下?”

“不要不要!”那人癱在地上,似感受到一股殺氣,不由忍著劇痛恐懼道。

“這裏人多,聽不清你說什麼呢,跟本姑娘到茶館裏去,幫你止疼。”

雪衣吐氣如蘭,說罷一手拎住那男子的發髻,隨後輕輕用力,就這麼將他上身拽起,返身準備走回茶館。

“放過我,我錯了!求求你了!”那男子臉上不停淌血,兩條腿拚命蹬著,但一點也反抗不得那隻白玉般的柔荑,在地上被拖行著走。

這凶殘行為與不斷的哀嚎聲交彙,本來就很有衝擊力;

再加上雪衣臉上笑意很是活潑,看著沒有什麼危險感,可她所做的事卻相當暴力,便有了極大的反差;

不禁讓圍觀群眾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嘶——!”

一片吸氣聲過後,混在人群裏的許遊抿著唇,忽然就感覺周圍溫度高了些。

“對了,嗯...”雪衣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下腳步沉吟了會,歪頭看向許遊,笑道:“許先生,有件事想同你商量,進來聊一聊?”

‘找我?嗯...我跟雪衣姑娘沒有過節,應該不會有危險,會是什麼事呢?不如聽聽看,也許還能知道此間緣由...’

許遊斟酌了下,點頭道:“好。”

見到他似乎跟雪衣相識,身邊的人紛紛詫異,又因雪衣太過暴力,這些人突然就覺得許遊不像個好人;

於是同時退後三步,保持安全距離;

就很豁達。

“哈哈哈!”那個剛才說了段書的中年人訕笑退後,笑容可掬道:“兄弟真是俠氣撲麵!那什麼...你忙,你忙!”

許遊:“......”

身邊空空蕩蕩,三步之外則是人擠人,左右看了眼,許遊無奈將鬥笠再往下壓了壓。

忽然有幾個巡遊官差看到異常跑了過來,注意到那男子的淒慘模樣先是愣住,一官差回過神來指著雪衣喊道:

“凶犯站住!”

那沒了眼睛的男子聞言嚎叫道:“救救我!你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