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王然的先遣部隊,已經拿下了渝州、嘉萌,正向我大軍逼近!”
費允的大軍中,一名斥候滿臉愁容的稟報道。
費允和盧犭,本就因為王然突然入蜀,而感到心煩意亂,此時又聽到王然的先鋒部隊,離他們沒多遠了,更加感到絕望。
費允從劍閣一路殺來,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所到之處,望風而降。
借著這股勢,費允裹挾民眾,聲勢雖然浩大,麾下軍隊已經超過十萬。
但實際可戰之兵,不過四五萬人。
大多數士卒,都是老弱病殘,以及剛才田地中強征上岸的農夫。
費允對外號稱三十萬,目的是為了嚇唬天府城的盧家人還有柳木這些泰山會的餘孽。
這段時間,費允已經摸清了天府城的情況。
知道盧奇請了外援。
但這又怎麼樣?
在絕對兵力麵前,盧奇和柳木,根本創造不了奇跡!
隻要他大軍兵臨天府城下,勝利將是唾手可得!
到那時,他就是西蜀之主。
假以時日,便可割據稱王!就是做皇帝,也未嚐不可!
不過,這一切現在都被王然擊碎了。
費允的春秋大夢,真的隻是春秋大夢而已。
盧犭看向費允道:“軍師,王然之勢,銳不可當!我們不如投降算了!”
早就看透世俗的盧犭,自然沒心思陪著費允送死。
他隻想帶著婢女小影,隱居山林,從此不再過問世事,做一對快活的夫妻。
“公子,不對,是主公,你現在可是繼承了主公的爵位和官職,是堂堂正正的益州牧!大敵當前,怎能輕言投降!傳出去,豈不是寒了將士們的心!”
費允雖然心裏害怕到了極點,可依然麵不改色的訓斥盧犭。
寧為雞首,不為牛尾,這句話,如今的費允是深有體會。
他在盧循手底下任勞任怨十幾年,現在終於大權在握,完全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這種滋味,真的令人難以自拔。
他不想投降王然,不想以後都隻能看別人的臉色過活。
他就是費允,不一樣的煙火。
盧犭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看了眼費允,隨即又道:“是我失言了,眼下王然大軍壓境,就有勞軍師運籌帷幄,禦敵於蜀關之外吧!”
說罷,盧犭起身,瀟灑的離開了大帳。
留下費允,一臉惱怒的盯著盧犭的背影。
在盧犭走後,帳內的將領們也炸鍋了。
“軍師,王然的兵馬,各個以一敵十,我們若是以武拒之,怕是以卵擊石啊!”
“是啊,不如暫避鋒芒,退回劍閣,王然的目標一定是天府,就讓他與盧音塵等盧家人,拚個魚死網破,我們坐收漁翁之利!豈不美哉!”
一眾將領七嘴八舌,全都不讚成與王然硬碰硬。
這主要是王然近年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威名實在大的嚇人。
此次王然入蜀,已經到了令小兒不敢夜啼的地步。
更何況他們這些愛惜性命的人。
費允皺眉道:“一仗未打,便先怯而遁,傳出去我費允還怎麼有臉麵對蜀中父老!”
“大家不要怕,王然在我眼裏,不過徒有虛名,他這些年的戰績,多是世人吹捧的結果,他戰勝的對手,要麼說是時運不濟,要麼就是太廢,讓王然撿了便宜,事實上,王然也不過如此,根本不必害怕!”
“軍師,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一名將領試探性的問道。
見有人提問,費允立刻露出一臉的自信道:“那是當然,這次王然入蜀,就是他自取滅亡,隻要諸位助我,西蜀就是王然的葬身之地!”
聽到費允如此大言不慚,大多數將領皆沒有當真,都是在心裏盤算各自的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