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鈺看著一刀,並沒有打算實話實說,以前的事他也不願再提,隻含糊的一帶而過:
“為師小時候住在京城,與阿雲算是一起長大的緣分!”
“哇!師父原來是京城人啊!”一刀驚訝之餘又有些疑惑:“那您以前的家住在哪裏呀?為何不回家呢?!”
男子勉強勾了勾嘴角,笑的有些苦澀。
“嗯,父母都不在了,便沒有家了……”
一刀聽聞,心疼的一顫。
他趕緊握住師父的手:“師父,您不要傷心,您還有徒兒在,還有阿梅姐姐在。我們會一直一直陪著您的!”
阿梅也是鄭鈺救的一個可憐人,身染重病被遺棄,後來被救了便跟在他左右,照顧這師徒二人。
鄭鈺心中一暖,摸了摸一刀的頭:“嗯,一刀乖。”
恰逢此時。
謝雲急匆匆的回到王府,大步流星的直奔正廳,看到師徒兩人正在聊天,便直接喊了一聲。
“莫先生!一刀!”
他平時在外都是直接喊莫先生,隻有兩人私下裏才會喊鄭鈺四哥。
師徒二人聽到聲音,迅速轉頭,看清楚是謝雲後都麵露喜色。
一刀小跑著迎上來,上來一把抱住謝雲胳膊,興奮道:“五叔!你回來啦!”
還不忘看向鄭鈺,笑嘻嘻的說:“師父,您看!我就說吧,五叔一定沒事的,這不是好端端的回來啦?!”
謝雲看向鄭鈺那張易容的臉,突然又有些不確定的喊了一聲:“四哥?”
鄭鈺此刻也走到了跟前,細細打量了一下,看到他完好無損,心裏總算鬆了口氣。
笑了笑點頭:“嗯,阿雲,是我!”
說完話,他慢慢揭下一層薄皮麵具,露出一張原本清雋秀雅的臉。
謝雲嚇得心裏一抖,趕緊回身關上了門,還順帶著將一刀給拎著脖子扔了出去。
畢竟這張臉實在太有辨識度,這些年也沒怎麼變過。
雖然當年鄭鈺深居簡出,但日常的壽宴、宮宴什麼的都是參加的,所以京城裏的許多官員還是認得的。
“哎哎哎,五叔,你為何關門啊?”一刀急喊。
他眼疾腳快的,趕緊將一隻腳卡在門邊,有些憤憤不平的抗議,還可憐巴巴的眨著眼睛。
謝雲哄道:“一刀乖,在外麵等一會兒,五叔有要事和你師父講。”
“師父~~”一刀又委委屈屈的看向鄭鈺。
鄭鈺笑了下:“一刀,此事重大,為師不放心,你在外麵守著,莫讓任何人靠近。”
“哦!這樣啊!”一刀聽了之後,頓時肩負使命的點點頭:“是,師父!!”
就這樣,一刀被一句話直接忽悠了,昂首挺胸的站在了門口把風。
謝雲關上門,急急的問道:“四哥,你怎麼突然來了?也沒有提前和我說一聲?”
鄭鈺眉眼垂了垂:“我本想著,與他畢竟父子一場,他如今去世,若能遠遠的送上一送,也算全了這份父子情誼。”
畢竟,在沒有發生那件事以前,先帝對他母子確實不錯,也算疼愛。
鄭鈺苦笑了下,揭過此話題。
又接著緊張的說:“沒想到,到了京城,卻發現雲王府被官兵團團圍住,一打聽才知道你被下了懸幽司的大獄,可真真是把我嚇壞了。”
“正在我一籌莫展之時,那些官兵又突然撤了,我便在王府門口附近守著,看到青禾就趕忙讓一刀攔下了他。”
這些年的安逸日子,差點讓鄭鈺慌了手腳,在京城他也沒有什麼人脈。
當時他都想暴露身份了,可是又怕自己暴露了不僅幫不了什麼忙,反而加重了謝雲的罪責,畢竟他當年的死裏逃生,說是欺君之罪也不為過。
鄭鈺抓住謝雲的袖子,關切道:“阿雲,快與我將說將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