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末心裏難受得連呼吸都帶著隱痛。
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數了十分鍾羊,他側身,手繞過傅笙的後頸,抱她入懷裏。
然而下一秒,裴行末發現傅笙的身體僵住了。
傅笙已經很努力去控製自己的一些下意識反應。
但這個擁抱來得突然,她沒反應過來,身體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抵觸。
一想到擁有這麼溫暖的懷抱的人,是害得她過去8年付出的感情成了笑話的罪魁禍首,她的額頭就突突的疼。
可她得演,她得演得讓他相信他們還是恩愛夫妻。
傅笙隻花了兩秒時間就調整好了狀態。
正要蹭蹭裴行末的胸膛,掩飾過去自己剛剛的不專業。
突然,傅笙的手腕被攥住。
一陣巨大的力道掀她翻轉90度,變成平躺在床上。
裴行末一手握著她的手腕,一手支著枕頭,半個他的重量壓在傅笙身上。
傅笙懵了,無辜地眨了眨眼,
“怎麼了?”
裴行末定定地看著她,嘴唇都在顫抖。
明明在不久之前,熟睡狀態中都會無意識滾進他懷裏繼續睡的小姑娘,已經開始抗拒他的擁抱。
這種巨大的落差感,成了一把無形的刀子紮在他心上。
他再清楚不過,最體麵的做法應該是——
他裝作不知道,鬆開她,說一句晚安,閉上眼睛入睡。
維持好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平靜。
但他不甘心!
“笙笙,我們真的不離婚了嗎?”
裴行末的語氣又低又沉。
傅笙沉默三秒,調動情緒,彎了彎狐狸眼,“當然。”
“你的願望,和之前你對我的承諾,互相抵消了。”
裴行末之前答應過她,如果被她發現他還有原則性事情欺騙她,他們就離婚。
這件事,和他說‘不想離婚’的願望足以互相抵消。
傅笙隻是不告訴他,實際上,她連怎麼再次提離婚都想好了。
“既然我們不離婚了,我們是不是還可以履行夫妻義務?”
裴行末俯身在傅笙唇角落下一個帶著涼意的輕吻。
這話是在試探她,也是在試探他自己。
連擁抱都下意識表示抗拒,是不是不會接受更進一步的親密?
傅笙定定地看著裴行末幾秒,隨後主動抬手環上他的脖頸,吻上男人那抿成了一條直線的薄唇。
夫妻義務而已,多簡單的事情。
裴行末沒想到傅笙會不說,直接做。
嫩滑的舌頭撬開他的牙關,她一路深入探進。
裴行末支撐在枕頭的手暴起了青筋。
他的另一隻手鬆開她的手腕,繞過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恍若帶著寒冰的吻。
黑暗中,他們糾纏在一起的呼吸逐漸加重。
身上的睡衣,伴隨著吻的下滑一點點褪去,被隨手甩到地墊上。
裴行末折騰得又凶又狠。
好似想在她身上烙下獨屬於他的印記。
搖搖晃晃間,傅笙失神地看著床頭櫃亮著的小夜燈,眼瞳裏的幽光明明滅滅。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傅笙渾身都濕了,一直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才結束。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怎麼總覺得……
今晚好像很快?
難道心情不好會影響到某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