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寶有點啞然。韓露露這時說道：“那有沒有描著江南水鄉圖案的大梅瓶？也是元代的。”
店員兩手交合在小腹前，搖頭道：“沒有。描著江南水鄉圖案的宋代的就有一隻，但是是鈞窯的聽風瓶。”
韓露露掉頭看向夏寶，夏寶皺緊雙眉，抿嘴不語。
店員這時候似乎瞧出了點什麼，也不免皺眉道：“夏小姐難道是已經有看中的瓶子？”
“哦不，”夏寶忙擺手，“我們隻是想起前段時間電視播的鑒寶欄目上好像見過這麼一隻瓶子，上麵繪著江南煙雨圖案，看起來十分大氣美觀，張總當時還跟我提過這事，所以就順便問問。”
“哦，原來是這樣！”那店員恍然大悟，並笑道：“那期節目我也看了，那瓶子的確精美珍貴，上周也有藏友特地來我們店打聽過呢。那藏友好闊氣，來的時候開著輛最新款的奔馳，還有三四個隨從助理，當時是我們陳經理接待的，隻不過後來就沒聽見有消息了。估計那寶貝的主人肯定也是不會這麼快賣出手的。”
夏寶一愣，聽她這意思合著陳致美跟劉五嬸做下那筆生意店裏還不知道？“這麼說你們店裏從來就沒有買進過這麼一件藏品？相似的也沒有？”既然能在瓶身上塗上黑點，那麼難保他們不會在上麵弄些別的什麼勾當，將它偷天換日改了名目。
“絕對沒有。”店員篤定地，“我是本店的店麵主管，這個月是我當班，進出的每一件貨物我們老總都沒有我清楚。再說古董行又不像別的生意，進出的貨物多得幾個本子都記不過來。一個月裏進出的大小物件也就那麼百來件，不可能會記錯記漏。”
劉五嬸的古董明明就賣給了陳致美，而陳致美也的的確確是寶墨園的經紀人，可麵前的店麵主管居然說沒有見到過這麼件東西？夏寶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難道說陳致美是以寶墨園的名義背地裏私人買下這東西的？
她好半天才把張開的嘴給合上。再一琢磨她的話，猛地問道：“陳經理是不是就是陳致美？”
店員怔住：“你怎麼知道陳經理的大名？”
夏寶深呼吸一口氣，片刻後點頭道：“我們跟他很熟，方便帶我們去見見他嗎？”
店員狐疑地掃視了她們兩眼，沉吟說：“二位請去裏間坐著稍等，我上去知會下。”
兩人又被送進了先前的洽談室，等店員走後，韓露露忙不迭地拉著夏寶問：“毫無疑問，陳致美這邊肯定是有問題的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等下一進門就把他擒住？”她學跆拳道學了五年，馬馬虎虎也到了藍帶的段數，這時便擺了個很威風的招式，淡藍牛仔鉛筆褲裹著纖細的長腿往前平平伸直，粉綠色圓頭淺口鞋的鞋尖直指向牆角，旁邊擺著的大小架子居然絲毫沒被碰到。
夏寶捏著下巴在屋裏轉了兩圈，思索了下說：“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那瓶子，雖然明知他有問題可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光天化日之下動手動腳的不好，會落人口實，還是等下看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