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
可每每到了這種時候，楚陽還是會感到一陣激動。
畢竟，他人需要花費十數年才能得來的體悟，自己隻需要服下眼前的這枚武道靈果，就能將其全部掌握。
楚陽沒有過多猶豫，伸手就將靈果摘下，徑直塞入口中。
感受著汁液在口腔內綻放，流向四肢白駭。
可是這一次，自身體會卻與以往全然不同。
楚陽眉頭頓時皺起，抬手捂住自己胸膛，隻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悄然改變著什麼。
“呃……”
一聲低吼從吼中擠出，楚陽俯著身軀，模樣頗為猙獰，看似有些痛苦。
許久過後，他才喘息著直起搖杆，將手撐在法華妙樹細膩的樹幹上，頓時感到些許安寧。
雖說在修習之時，楚陽就明白這門《驚魔變》作為與“勢”相關的武學，必然會有些特殊之處。
可直到此時他才切身體會到，心法上的提升竟是會為自己帶來如此之大的變化。
此時的楚陽渾身氣息已與先前截然不同，雙眼更是一片渾濁。
對於心境上的紊亂，楚陽並不感到意外。
他盤腿坐下，閉上雙眼開始呼吸吐納。
僅是片刻過後，就靠武道靈果給予的感悟，將心境徹底調整如初。
楚陽睜開雙眸，眼中宛如一潭平靜的幽泉，鋒芒全被深藏其中。
感受著自身變化，楚陽突然回想起《驚魔變》那本殘卷開篇時的序言，“釋放內心的魔物麼？”
“不知施展起來會有什麼變化。”
由於驚魔變極其特殊，所以楚陽不便像以前一樣，就地開始施展。
若是讓爹娘看到，對此感到擔憂的話，那麼就不太好了。
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陽兒，你怎麼了？”
楚陽回頭看去，當即就見到自己的老爹楚遠山正扛著鋤頭，急匆匆地朝自己走來。
看他的模樣，應該是剛從山下的田地裏幹完農活回來。
本想見見兒子，卻不料目睹了先前一幕。
楚遠山也搞不清楚是個什麼情況，於是不敢出聲打擾，隻好站在遠處焦急觀望。
“爹，我沒事兒，修煉呢。”
楚陽站起身子，露出一抹讓人安心的微笑。
“害，爹可擔心死了，不會練出什麼毛病吧？”
楚遠山見狀，將信將疑地追問道，似乎是有些後怕。
一番話聽得楚陽頗為汗顏，伸手接過老爹肩上的農具，訕笑著說道：“怎麼會？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短短的幾步路，楚陽又是連說幾句安慰的話語，才讓楚遠山徹底安心下來。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雖然平淡，但卻是楚陽最珍惜的時光。
吃飽喝足以後，父子二人便坐在屋前乘涼，開始閑聊起來。
雖然說了不少事情，可那些複雜肮髒的事件，楚陽卻是隻字未提。
即便在心裏憋得難受，可他並不想讓家人為自己擔心。
畢竟，自己不僅要麵對詭異，還要直視人心……
在這一點上，父子顯得極為默契，提起的全是些生活中的趣事。
聽著這些家常，楚陽臉上的微笑自始至終都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