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鄉鎮互通的小徑上,急促的馬蹄聲發出陣陣脆響。
“嗒嗒……嗒嗒……”
信客抬頭看了眼日頭的方位,輕聲嘀咕道:“今天還要多跑一站呢,得快點才行。”
話音落下,他便一扯韁繩,口中呼喝一句,“駕!”
直到許久過後,日頭都偏移許多,馬蹄聲才堪堪漸緩。
信客已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眉宇間流露出些許疲憊,不過那雙眼睛卻是異常明亮。
“終於,可以將思念送到它們該去的地方了。”
他伸手輕拍兩側掛著的信匣,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來。
“駕!”
信客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小臂,然後又驅使馬匹朝前方奔去。
片刻過後,他就已經置身於貫穿安青鎮的主街之上。
“嗒……嗒……”
滿城寂靜,隻有清脆的馬蹄聲有節奏地響起。
“不對勁!”
信客眉頭緊鎖,自心底湧起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
隻見整條大街空無一人,恍若這個城鎮已然死去。
他猛然睜大眼睛,警惕地戒備著周圍的場景,喃喃自語道:“人呢?”
帶著這樣的疑惑,信客一勒韁繩,直接驅使馬匹前往安青鎮口的郵驛。
少頃,他將馬匹拴在門柱上,有伸手伏在腰間的短刀之上,躡手躡腳地朝郵驛內走去。
“吱呀~”
即便信客已經極力控製,可他的雙足踩在木質樓梯上,還是發出一聲清微的動靜。
在如此寂靜的環境中,自然顯得無比刺耳。
信客站在原地,俯底身子聆聽了片刻。
郵驛內無比安靜,沒有任何聲響傳來。
信客眼中一發狠,徑直朝大門衝了過去。
“嘭!”
一腳將大門蹬開,信客抽出腰間短刀,大喝一句,“誰在作祟!”
可下一瞬,他臉上的神色頓時凝固。
清晨的光線,透過大門灑入郵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
一股濃鬱至極的腥臭襲來,熏得信客眉頭一皺,連忙捂住鼻子。
地麵上,血液凝固呈現出濃稠墨色。
陰暗、混亂、不詳……
難以言喻的恐懼瞬間籠罩信客心頭,刺骨的寒意竄上脊背,嚇得他下意識地倒退數步。
“這,這是怎麼回事?!”
信客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嘴裏發出茫然的自語。
要知道,三天前他才剛來過安青鎮。
那時候,這個鎮子還十分祥和。
這麼短的時間裏,怎會如此?!
“盧叔!”
“梁姨!”
“常大哥!”
“你們在嗎?!”
信客似不死心,不斷地呼喊著自己熟悉的名字。
可無一例外,回應他的隻有寂靜。
“死了?全死了……”
信客緩緩地退出屋簷下的陰影,來到被陽光照耀的地方。
可溫暖的日頭,根本無法驅散心底的極寒。
他側過頭,環視一周,目光掃過街道兩旁的那些房屋。
“不行,我得盡快將這個消息帶回縣衙!”
情況危機,信客一把解開困在門樁上的韁繩,翻身上馬後直接喝道:“駕!”
這一刻,一股極其強烈的使命感降臨到他的肩頭。
雖然不知道幕後黑手藏於何處,是否會對自己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