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鐺!!”
“鐺!!!”
暴風驟雨的攻勢中路明非隻能苦苦支撐,他感覺胸前像是在流水線一般的碎大石,悶得他幾乎無法喘氣。長刀與長刀不斷的撞擊著,灰袍人手中長刀上的布條漫天飛舞,像極了寒冬中冷冽的雪。
路明非手中的長刀先一步於路明非在對方如此的斬擊之下開始支撐不住了。
裂紋沿著被斬擊的地方一寸一寸的蔓延、崩裂,隨後徹底的斷開!
然而在碎片崩裂的空檔,路明非的眼底出現了一抹戾氣,如今的路主席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他已經不再輕易放棄,哪怕是麵對絕境也必須做最後一搏!
“逆袈裟”,斷刀的主人做出了自己最後的抵抗,隻剩半截的刀身上挑,直指麵前這個家夥的麵門。
挑斬中了,灰影沒想到路明非都到了這個地步依然還有反抗的力氣,隻來得及側了側腦袋。
路明非感覺到了劃到的手感,但是他明白,隻是劃破了而已,路明非的心緩緩下沉。
這一記挑斬的結果是灰袍人的兜帽裂成兩半,灰袍人的臉露了出來,他的側臉緩緩破開,一道血痕從他的側臉落下。
以及路明非手中的斷刀飛了出去,他的雙手已經徹底脫力了,他連刀柄都握不住。
現在他唯一的選擇就是趕緊開溜,手無寸鐵的麵對麵前這種敵人就是等死。
可是路明非愣住了,他呆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男人手上長刀表麵包裹的布條已經在剛剛的激烈對碰中消失了,長刀已經露出了全貌,刀身修長淩厲,在黑暗中刀的表麵都閃爍著妖異青色的光芒,被麵前這個男人握在手裏更像是一股浮遊在黑暗中的青虹霧氣。
路明非呆呆的低頭順著看過去,看著這把刀刻印著刀銘的地方,他認識這把刀。
“蜘蛛山中凶祓夜伏”
它還有個別名,叫做蜘蛛切。
他的曆任主人都很有名堂,畢竟它是日本分部代代相傳的名刀,無數的妖魔鬼怪都被它的主人們斬於刀下,刀身傳說禁錮著惡鬼。
它的上一任主人叫做源稚生,後來源稚生把它送人了。
送的對象叫做楚子航。
路明非抬頭,雨水打在他的臉上,打濕了他的額角,他的頭發也因為之前的激烈對拚變得亂糟糟的,周圍不多的路燈散發著低暗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表情,像是一個滑稽的小醜。
他看到了熟悉的東西,很多很多熟悉的東西,譬如那雙永不熄滅的黃金瞳、那張表麵上永遠一副麵癱臉,其實下麵一直藏了一個八婆心、那個比自己還要別扭的死小孩、那個自己最要好的兄弟.....
楚子航。
站在自己麵前。
以敵人的姿態。
“師....”
路明非不受控製的往前走了一步,努力想要抬起已經脫力的手伸向麵前的這個男人。
可是就在他剛張開嘴巴準備開口,話卻憋了回去,他感覺到一股劇痛從肚子中蔓延開來,蜘蛛切被正過來以刀麵重重的拍在了路明非的肚子上,路明非感覺到一股絞心的劇痛,他忍受不了這份劇痛縮起身子,緩緩跪下。
“為什麼啊!為什麼是你啊!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裏啊?!”
肚子上的絞痛遠遠比不上內心的震驚,路明非一邊吐著肚子裏的苦水一邊努力抬頭大聲吼叫,他不解啊!為什麼啊!!
他看著朝自己緩緩踱步而來的楚子航,眼睛中滿是仿徨。
師兄為什麼會在這裏?你為什麼會和教廷的人.....
路明非有太多的疑惑了,可是楚子航接近他不是為了給他答案,路明非發現麵前一陣天旋地轉。
他的衣領被提了起來隨後整個人騰空而起被重重的砸在地上。
長久的疲憊、剛剛傾盡全力的死鬥、再加上難以言表的震驚讓路明非的精神與肉體早就到達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隨著楚子航毫不留情的一擊,路明非再也支撐不住直接被掀起來砸暈了過去。
昏厥之前路明非的表情上依然保留著迷茫與不解。
為什麼?為什麼?師兄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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