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又三年,終於挨到畢業了,原本隻是隨便上一個大學然後出來找一個還算的過去的工作上上班過過日子就行了,結果一切都變了,衰仔像是突然不衰了一樣,進學校第一年就又是S級又是幹掉獅心會會長學生會主席之類的,然後又是屠龍又是這的那的。
那又怎麼樣呢?結果是老唐死了,自己是半個凶手。
然後夏彌,芬裏厄,他們也死了,自己殺的,姐弟倆在生命最後相擁的畫麵像是刻在了腦海裏一樣揮之不去。
然後是....然後是......
“啪!”
雨聲打在窗上的聲音頓時激的路明非一顫,他立刻暴起,隨後像是被挑釁的雄獅那樣咆哮怒吼!
路明非這樣的原因是因為他突然在眼前看到了赫爾佐格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不僅如此,他還看到了那個混蛋懷裏薄紙般的繪梨衣!
你特麼把她放開,你信不信我宰了你啊!!
路明非憤怒的一記刺拳,但是這拳卻並沒有打在麵前赫爾佐格的臭臉上,而是一拳打在了麵前的牆上,牆皮被路明非一拳打的開裂。
路明非突然緩過來了。
是啊,赫爾佐格已經死了,相反,小怪獸沒死,她還活著呢。
路明非突然感覺又好冷,雨好像透過窗戶灑了進來,他低下頭,看到了懷中躺著的女孩,女孩恬靜的倒在自己的懷裏,一旁就是水坑,路明非看著水坑,從裏麵看到了自己的那張臭臉的倒影,無助且惡心。
她活著吧?她還是活著的對吧?路明非一時間有些迷茫了,熟悉的無力感、悲憤感、哀傷感像是洶湧的潮水一樣湧進來吞沒了他。
自己一點都沒變,自己沒有救下她,是路鳴澤救的她,自己一事無成,弱小又可悲,什麼都保護不了,什麼尼伯龍根訓練,什麼血清強化,這些依然改變不了他是個衰仔的事實,衰仔就是衰仔,就算繪梨衣回來了他還是會失去別的東西,他什麼都抓不住。
路明非倒在了地上,蜷縮了起來。
窒息感,冰冷感將他包裹,像是沉入了水底。
“他怎麼了?”門外的蘇曉檣壓著芬格爾逼問。
第一次被美女壁咚的芬格爾卻絲毫不敢耍賤犯騷,反而有種小白兔被大灰狼逼到角落裏的楚楚可憐,麵前這個姑娘有些太強勢了,強勢的他以為自己要被霸王硬上弓。
不怪蘇曉檣如此急躁,剛剛替路明非處理傷勢的時候路明非渾身上下都找不出一塊好肉。要麼就是淤血,要麼青一塊紫一塊的,身上各種傷勢縱橫交錯,像是滾了一遍刀一樣,這些就罷了,然而路明非哪怕在昏迷身體還在不受控製的痙攣,這根本不是正常人會受到的傷勢,哪怕之前被路明非從死侍群裏撈出來蘇曉檣看到這些都有些無法接受。
“PTSD,很正常的,師弟他很快就可以緩過來的。”芬格爾一動不敢動,隻能老老實實的交代。
“什麼PTSD?你能不能給我說清楚一點!”蘇曉檣拎住了芬格爾的衣領,好像這家夥再打啞謎她就要把他按進牆裏。
“哎呀,應激創傷綜合征,麵對特定場景就會複發的毛病,你別看他現在人模狗樣的,心裏藏的事老多了,他一年前開始一下雨就這樣,我看他來的時候看到下雨沒啥動靜還已經沒問題了,現在看來治療的還不是太好,也可能是他的另一個師兄把他揍得過頭了。這東西咱們幫不了忙,得看他自己。”
芬格爾說完話就感覺自己的衣領驟然一緊,麵前的姑娘狠狠的壓上來,像是要把自己活吃了,但是隨後他又被緩緩放開,發現麵前的姑娘強勢到可怕的一麵緩緩收斂並且身體往後退去,整個人像是重新萎靡了下來。
良久,姑娘緩緩吐出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想幫他,告訴我怎麼做?”
“都說了沒法....”
“告訴我!!”蘇曉檣突然怒吼。
芬格爾又被嚇得一個激靈,像是被訓的學生一樣條件反射的站直,最後他看著蘇曉檣的臉,突然歎了一口氣,苦笑著搓了搓手。
“好吧,那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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