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複洲調笑,“不敢?”
棠喜不吃激將法這一套,索性承認:“不敢。”
裴複洲漂亮的雙眸半眯起來,“試都不敢試,看來你是紙老虎。”
棠喜素來淡漠,這會兒被裴複洲這麼強勢的挑釁,98斤的體重,90斤的反骨忽然就起來了,抬眸跟他對視,“結果都一樣,幹嘛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棠喜話落,裴複洲太陽穴直突突。
棠喜笑的坦然:“遊蕩的靈魂,不需要羈絆的人。”
他直勾勾看了她幾秒,沒再說話,隻是彎腰將人打橫抱起來。
棠喜像是被擱淺的魚,裴複洲是她唯一的浮木。
那些複雜的揣測猜疑,那些難言的、細碎的、瞞著自己的、偷偷的想念,此刻全然不重要了。
千回百轉,起落沉浮。
她的聲音漸漸染上哭腔,帶著被yu…望支配的無措。
無數次的堅忍與克製,無數次抓心撓肝的思念,終是感官戰勝了理智。
這晚,裴複洲抱著她說了許多情話,唯獨少了一句:我愛你。
棠喜告訴自己不在意,諾言在說出口的那瞬間就已經過期,她不需要承諾,甚至不需要愛……
也許,也許不是不需要,是不敢要。
因為她曾苦心孤詣的向一個男子要過愛,可結局實在不堪。
她一腔孤勇去愛他,換來的竟是死劫。
那日大雨滂沱,她跪在亡母的墓碑前發誓:‘我棠喜,今生今世,隻愛自己,絕不再愛任何人。’
隻是一場遊戲,與感情無關,她這樣告訴自己。
棠喜醒來的時候,裴複洲還在熟睡。
外麵天色泛白,清晨的光線柔軟溫和,她看見他長長的睫毛安穩蓋著眼瞼,鼻上的痣越發可愛。
該拿你怎麼辦呢?
愛又不敢愛。
舍又舍不了。
她從地毯上撈起衣服穿上,光著腳往衛生間走。
一片靜謐中,她聽見裴複洲昏沉中呢喃:“隔壁是你的衣帽間,裏麵有衣服,去拿新的穿。”
棠喜輕輕嗯了一聲。
推開隔壁的門,空氣中是她喜歡的檀香。
這是個大開間,玻璃櫃子裏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衣服和鞋子,以及各種款式,不同奢侈品牌的包,排隊整齊的等待她的垂青。
她注意到,紫色係很多。
甚至……跟她自己的衣帽間很像。
他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
是專門為她準備的嗎?
還是隨便哪個帶回家的女人都可以?
她隨意翻了幾件,陡然看見掛在最裏麵的睡衣,拿出一件黑色的一瞧……
小臉一紅,罵了句,“色魔!”
她沒拿紫色,專門挑了件白色連衣裙,轉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