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外麵的人群散開一條道,裴複洲邁步走來,眾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的目光卻隻盯著席元珊一個人。
席元珊看見裴複洲,臉色通紅,一半是因為被扇了耳光,一半是因為狼狽之際看見心上人,花三秒鍾整理情緒,她換上一副小白花的姿態,嬌滴滴的哭著開口:
“阿洲哥哥,她欺負我。”
一幫躍躍欲試的京圈公子和小姐們,聽見‘阿洲’二字,立馬認出來,眼前這位就是海城惡霸裴複洲,饒是沒有見過真人,他的事跡也早從海城傳過來,家裏長輩昨晚就放話出來,說裴複洲來了京城,讓他們在外麵玩的,碰到這位爺,得躲著走。前陣子,他把連強弄到斷手斷腳的光榮事跡早就傳的沸沸揚揚,殘忍,暴力……都說是為個女人。
裴複洲沒理,徑直走到棠喜麵前,棠喜有驚有喜,聽見他問:“傷到你沒有?”
她沒有回答,心裏卻有暖流湧動。想起李雲麗,她也像他這樣護著她。
外人在接二連三的反轉中震驚不已,什麼情況?這女人到底什麼來曆?不是說裴複洲是席元珊的未婚夫嗎?
秦時墨見裴複洲來,一個是兄弟的女人,一個是青梅竹馬的席家千金小姐,哪個都惹不起,索性腳底抹油開溜,“阿洲,你再晚來一會兒,我可就兜不住了,我女兒還在家等我喂奶呢,我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溜走。
席元珊氣到爆炸,“阿洲哥哥,你怎麼能讓一個外人欺負我?我爸爸最看好你,你這樣會讓他老人家失望的。”
裴複洲似笑非笑,“我也挺看好你爸爸的,就是伯父心思都在政治上,家教做的不太好,沒教會你好好做人。”
席元珊理智全無,“阿洲哥哥,你竟然向著一個外人,也不肯幫我?不怕我爸爸不高興嗎?”
裴複洲扯了扯嘴角,目光流轉在棠喜身上,嘴上說:“哦,我還挺怕的,趙佐,扶席小姐上車,我們去醫院。”
聞言,趙佐去扶席元珊。
席元珊以為自己大獲全勝,心裏也不著急讓棠喜跪下道歉了,在心上人麵前,左右還是要保持貴族淑女的形象的。
瞪著棠喜,露出個勝利者的輕蔑譏笑,“賤女人,你給我等著!”
席元珊上了車,坐在後排等裴複洲,順手打開了車載冰箱,從裏麵拿出一瓶冰水給自己冷敷,剛才被打了好多個耳光,到現在耳朵裏還在耳鳴,嗡嗡嗡的,鬧的頭暈。
趙佐發動車子,席元珊大叫:“你開車幹什麼,阿洲哥哥還沒上車!等他來陪我一起去醫院,他不來我就不去!喂,跟你說話呢!停下!你耳朵聾了?”
趙佐置若罔聞,默默打開前後座的隔音板,隔絕女人刺耳而無禮的聒噪。
這邊,一群看熱鬧的人,見席元珊走了,心底暗罵她做作,在裴複洲麵前裝小白花,連報仇都不敢!被人打了,就這麼悄無聲息走了!軟弱垃圾!幾個不怕死的率先開口:
“裴先生,這女的剛才打了我女朋友,必須道歉,不然我不答應。”
“裴先生,京城天子腳下,這女的打人,必須給我們賠禮道歉!”
“就是啊,道歉道歉道歉!我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快哭了!”
……
裴複洲看了眼裴家保鏢,烏泱泱幾十個黑衣保鏢把所有人都圍起來,驅逐似的往霽雲館裏麵趕,趕到一個包間裏,一個保鏢盯著一個,目不轉睛,猶如監視。
剛才還鬧騰要棠喜道歉的人都不敢說話了,後知後覺想起家長的囑咐:玩歸玩鬧歸鬧,別惹裴複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