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道清怒不可遏。

“你又知道什麼?”葉道清大怒,宛如被戳中了什麼痛點一般,“天闕宗何其龐大,更是幾十代人的心血灌注其中。你我不過是其中的一粒小小灰塵,能夠生在這裏長在這裏已經比許多人強了。外麵多少人想要拜入天闕宗都沒有門路,能夠成為我天闕宗的弟子為我天闕宗賣命,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哈哈,好笑,同樣是將人當牛做馬,難道會因為你比別人多給了一根胡蘿卜就要感謝你不成?焉知要是沒有天闕宗插一腳,那些弟子們不會有更好的發展呢?”葉長歌毫不客氣的反擊了回去。

“孽子,孽子,你……”

“你可別又說什麼不該將我生下來的話。”葉長歌惡狠狠的看著葉道清,“有些話我藏在心裏很久了。你一直覺得,母親是因為生我才隕落,所以她的死都是我的錯。我呸,若不是你讓她懷孕,她會生育我麼?懷孕對女修來說本就是有害無利之事,母親已經孕育了天賦超群的姐姐,身體裏的靈氣已經耗損過半,結果還要孕育我,她的身體如何承受得住?而你作為道侶,絲毫不顧及另一半的死活強行產子,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修真界裏,女修若是生個沒有靈根的凡人孩子也就罷了,生下之後三兩天就能恢複。但若是生下有靈根的孩子,孩子的天賦越好,吸收母體的靈氣也就越多,對母體的損耗也就更大。

這就是為什麼在修真界裏,血脈傳承總是不如師徒傳承來的多的原因。

哪個女修願意自己所有修為化為一旦去生個不知道什麼性情的孩子呢?

就算女修自己願意,女修的宗門也不會願意。

辛辛苦苦培養個弟子結果給他人做嫁衣?

因此,師徒傳承堅不可摧。

葉道清被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你……”

“既然宗門要拋棄我們這些不值錢的,那我也走好了。我留在這裏一天,都是惡心。”葉長歌冷笑不已。

這些話在他心裏停留很久了,總算能夠說出來了。

說出來的時候,他隻覺得整個人都通透了不少,以前那些在他看來都是困難的事情瞬間變得不值一提。

一時間,沉珂盡去。

不知不覺,身上的修為都漲了一大截。

葉長歌知道,這是他一直縈繞不去的心魔。

隻要跨過這一步,再過不久他也可以有望元嬰,擁有一戰之力了。

葉長歌不願意再和葉道清糾纏下去,轉眼便走。

然而在他出門的瞬間,一根潔白如玉的手指點中了他的眉心。

瞬間,他和衛關情毋姝相識的畫麵都被迫在腦海之中回放。

他……他在搜我的魂。

當意識到這一點之時,葉長歌陡然感覺自己神識一陣劇痛,整個人毫無知覺的倒了下去。

葉道清急急忙忙上前,對著來人恭恭敬敬,顯得很是謙卑,“讓老祖見笑了,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哪裏需要您出手教訓?”

“有意思。”來人扭過頭,露出一張清秀俊俏的溫和麵龐來,“他記憶裏的衛關情,倒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姑娘,怪不得問心十三鎖心心念念想讓她來當掌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