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診治地下這位才是大事,治好了可能有賞,治不好肯定是死路一條,昆明的楊老爺可是個護犢子的主,不然哪能有滇地呆霸王的赫赫凶威?
“傷在後腦,下手定要小心一些。”
不止是劉一貼、縣尊大人也覺得平白受了牽連,宜良的典史更覺得冤枉,後腦可是致命的要害,就怕劉一貼沒數,再傷了地上這位爺。
劉一貼剛要伸出的手抖了抖,這才慢慢的放在楊三郎的後腦上,一通摸索把脈之後,劉一貼這才鬆了一口大氣。
劉一貼一鬆氣,宜良的縣令和典史也跟著鬆快了不少,看這架勢沒什麼大礙,隻要人沒事跑動跑動,說不定還能保住屁股下的位子。
“兩位大人,三爺無甚大礙,隻是後腦被重擊驚了神魂,再加上傷了血氣,這才厥了過去,弄些藥散止血之後,養上一陣保證還是生龍活虎。”
嘴上說的輕巧,劉一貼心裏也在罵著下手的憨賊,這後腦可是險地,稍不留意就會要命,也不知下手的那位用的什麼東西,楊家三爺腦後,可是被開了一條好大的口子。
都說昆明楊三郎,手底子硬朗,現在看來還是沾了他老子的光,手底子硬朗能被人開了瓢?
“那還不趕緊給清理清理,待會楊家來了人,看到他這個樣子,準保沒好事兒!”
縣令也是驚魂乍定,急火火的吩咐縣裏的差役,將地上的楊三郎妥妥的抬進縣衙,讓劉一貼趕快處理好他的傷勢才是正經的大事。
劉一貼把地上有用的物件一劃拉,其他的家夥事也顧不上了,緊緊的跟在差役身後,也進了縣衙。
解開楊三郎油汪汪的粗鞭子,細細摸找著傷口的位置,好在這位楊家三爺爺身強體壯,不然這一下真就得要了命。
後腦的劇痛讓莫三,再次醒了過來,這剛一醒就看到一個半老頭子,弄了一手黃不拉嘰的物事,要往自己臉上弄,想起路上挨得那些沾滿汙泥的大腳丫子,莫三下意識的就是一腳。
“三爺,我這是給您治傷呢!”
劉一貼也是被莫三的一腳,給嚇了一跳,沒想到這憨貨如此不講理,二話不說就先拿腳招呼自己這個郎中,好在自己練過,不然就倒黴了。
“治傷?”
莫三也在慢慢的回神,不知道這是死了還是活著,聽這半老頭子的話,自己八成還活著,可這是哪裏?周圍的這些又是什麼人?在他的印象裏,自己可不認識什麼山民。
“是啊!三爺您這是被幾個刁民傷了,這是宜良的神醫劉一貼,這不正在給您瞧傷嘛!”
這個時候縣尊不方便說話,宜良的典史就先開了口,若是這楊三郎發怒,待會縣尊也好周旋一下。
“宜良?宜良是哪裏?”
莫三真是沒聽說過宜良這個地名,看這些人的態度,好像認識自己,先問問在哪裏,心裏也好有個著落。
“雲南府治下的宜良縣,三爺您不在昆明縣,是如何到這窮鄉僻壤來的?”
宜良素有滇中糧倉之稱,可不是什麼窮鄉僻壤,典史這麼說話,也是想禮讓一下,可莫三聽得有些糊塗了。
“雲南府?昆明縣?”
雲南他是知道的,那可是西南大省,昆明是雲南省府,有春城之稱,那可是西南地界數一數二的大城市,昆明縣的說法,莫三還真沒聽過。
再一看這幾位的裝束,好嘛!這是在拍戲還是幹什麼,屋裏的三位都是帶著鞭子,一個還穿著清朝的官服,隻是與電視、電影裏一比,這位穿上這一身倒是有些不倫不類。
“可不是雲南府昆明縣嗎?三爺在整個雲南省可是大大的有名,我們也是頭一次見到真神。”
滇地呆霸王,可是個惹不起的人物,別說他一個典史,就是縣尊老爺,被這位打死,怕是也隻能不了了之,自己說話還是小心些為妙。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莫三心裏突然有些不妙的感覺,這地方怪異,不僅人怪異,東西也怪異,屋子裏的陳設雖說不錯,可沒有一點自己熟悉的氣息,莫三雖說被毒品毀了身子,但身為毒梟他的警惕性是相當高的。
“大概未時三刻吧!”
身為一縣典史,對時間的掌握的很清楚,現在楊三郎問什麼就要說什麼,這位爺剛剛被敲了悶棍,還是小心點為妙。
“我是問什麼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