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猛也看出來了,這尤物是自卑了,自卑好啊!越是自卑越容易上手,看來剛剛尤物那一貼,自己的一拍,歪打正著了。
“宜良周士清,原本是雲南綠營的一個偏將,在剿滅公母寨地王叛亂的時候,立了功也發了財,公母寨不僅被他的手下掠奪一空,老弱婦孺也讓他殺了好多。
他藉著掠奪的財富,在宜良購置了大片的土地,還利用手下,以剿滅公母寨餘孽為借口,殺了許多宜良的大地主,周家莊園也一躍成為宜良最大的豪強,官府都輕易惹不起他。
從那以後,他就褪去了官身,做了宜良的富家翁。”
這些東西都是唐梅依從母親那裏聽來的,當時她不過是個繈褓的女嬰,能記得什麼?
“那周士清是如何得了周大牲口的外號呢?”
周士清的發家史很典型,可能許多豪商大家,都是這樣起步的,自己追究這些沒用,最重要的是抓住周士清販賣人口的小辮子。
然後藉著這條小辮子,把他光鮮的士紳外衣給拔下來,弄死他很容易,最重要的是讓他死的萬民慶賀,讓他死的大快人心,還要讓他死的身敗名裂。
“周家不僅長工雇農多,奴隸更多,這些人都是周士清,從山裏的土司那裏買來的。周家萬頃良田,卻沒有一頭耕地馱糧的牛馬,這些重活兒全是那些奴隸來幹,他是把人當做大牲口了,所以有了周大牲口的外號。”
這些可都是唐梅依親眼見過的,不把山民當人看,每年周家莊園都要累死許多奴隸的。
這些還不是重點,就跟那些刀手家裏一樣,哪家又有像樣的大牲口,依著唐梅依的說法,這周士清雖惡,但還不至於十惡不赦。
“他就幹了這些,沒有別的了?”
楊猛對現在身處的環境,還是不太熟悉,許多東西,都要借助別人的幫助,難道販賣人口,不算是惡事兒?
“還有很多,周士清莊園的後山,有一片林地,樹木長得格外茂盛,那些樹之所以長得茂盛,就是因為施的是人肥!”
這話有些意思了,可這人肥是個什麼東西,楊猛卻不清楚,看唐尤物咬牙切齒的模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人肥是什麼,詳細的說說。”
“人肥,就是把累死的奴隸,分屍埋在樹下,沒有這些碎屍,周家後山的樹木,也不會長的那麼茂盛。”
說到這些,唐梅依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地王唐貴,寨子裏的叔叔梅依老十,他們當年就是死在周士清的手裏,還有無數的公母寨老弱婦孺。
“嗬嗬!這就是取死之道了!”
楊猛陰森森的笑了起來,這些無主的屍骨,就能給周士清定下死罪。
“還有,周士清還有一個馬幫,這支馬幫與雲南其他的馬幫不同,其他馬幫販賣的是貨物,他家的馬幫把小孩和婦女當做了貨物。
周士清手下有一批人,專門在雲南拐帶小孩,強擄婦女,好貨色他自己留下,玩夠了就賞給那些拐人的手下,女人落到他們手裏,活不上幾個月的,死了之後就分屍埋在周家的後山上。
剩下的那些小孩女人,就被馬幫帶著,販運到其他地方,女的賣進窯子,男的賣給大戶,許多不聽話的孩子,全被人販子打死之後,埋在了周家的後山。
從周士清褪去官身到現在,這個買賣他也做了二十年了,這二十年周家後山屍骨累累,更有無數的人被賣到了各地。
五六年前,他看到鴉片賺錢,轉身就把山裏的薄田,全部種上了鴉片草,周家不僅土地多,山林更多,他也借著鴉片發了大財。”
唐梅依說完了這些,楊猛卻皺起了眉頭,這話味道不對,許東西、許多話,不應該唐梅依這個山裏妹子,能知道和說出來的。
“這些東西是你親眼見到的,還是聽別人說的?”
這些東西若是屬實的話,沒有好處楊猛也會宰了這個周大牲口,這老小子太不是人了,可萬一唐梅依是被別人利用了,那事情就複雜了。
“我是聽一個宜良秀才說的。”
還有個秀才,難道是情敵?這樣的話,唐梅依所說的就值得斟酌了。
“那秀才在哪?”
“死了!被周大牲口活活燒死了,兩年前我到宜良找周士清報仇,遇到了那個秀才,他妹妹被周士清糟蹋了,他要找周士清討公道,我們就認識了,許多東西都是他告訴我的。
為了扳倒周士清,他先在縣衙告狀,然後在宜良宣揚周士清的醜事,結果我們認識了還沒幾天,他就在家裏被周士清,活活的給燒死了。
這兩年我也去了周家好幾次,可次次都被他家的護院莊丁發現,要殺周大牲口太難了。”
前些年母親死了之後,唐梅依仗著自己能打就下山報仇,結果舊仇沒報成,又填了許多的新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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