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史?這可是執掌一縣刑獄的在籍官員,薑某力有未逮啊!”
搞死典史,薑元吉早就想這麼幹了,這老小子的一些首尾,他也摸清了,可大半宜良的差役都是典史的手下,自己要弄他,弄不好就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難道要換個縣令?你就說吧!這典史你辦還是不辦!”
打馬虎眼?楊猛可不信薑元吉的話,自己的權力被人分了,該是自己的湯水被人搶了,官場傾軋就是因為這個,這薑元吉恐怕是信不過自己吧!
“辦!怎麼能不辦呢?隻是這宜良的大半差役都是典史的人,難辦呀!”
楊猛強硬,薑元吉便軟了,自己沒力氣辦弄典史,如果楊三郎出頭,弄死一個典史,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甭想著老子出手,殺官犯法,老子不傻!你那裏有什麼可以扳倒典史的,拿出來!收集證據,老子倒是可以去辦!”
把自己當大槍使喚,這薑元吉倒是好心思,萬一這事兒鬧大了,自己不就成了倒黴蛋了?殺官輕易做不得,影響太惡劣。
不過幫著薑元吉,揪住典史的小辮子,一棍把他打死,倒是可以的。
“狗街的孫氏兄弟,專門做打劫馬幫的生意,得了好處大半都是典史的。馬街的馬瘸子,做鴉片生意,東家就是典史。宜良東門的秦秀才,他那婆娘一枝花,就是被典史奸殺的。”
好嘛!這位典史就是個黑惡勢力的保護傘,跟周士清有的一拚,攔路搶劫、販賣鴉片,奸.淫擄掠的事情也沒少幹,弄死他也算是積德了。
“官商兵匪你們全幹了,好!這事老子應了,但你得保證,把典史在宜良的首尾給打掃幹淨。”
薑元吉說的這些,都是犯了死罪的案子,一旦捅上去,宜良的典史恐怕一過堂就會被打死,這樣的案子,總督府是斷然不會上報的,找個由頭劃去他的名字就行了,報給朝廷找不痛快嗎?
宜良自己才是當家人,為了收回本該屬於自己的權力,薑元吉也是費了心力的,這楊三郎應下了此事,典史就是死路一條。
“聽說周士清與典史關係不錯,他那裏薑大人去處理?”
見薑元吉一臉奸笑,楊猛提醒了一句,宜良典史也是周士清的保護傘,萬一這周大牲口,在上邊使些錢財,幫典史脫罪,也是個麻煩事。
“這個無妨!周士清本就是官場出身,不會看不明白的,這樣的事情甩都甩不掉,他不會出頭的。”
對於官場,薑元吉有自己的一套,典史不過是周士清的工具而已,換個工具也並不是什麼壞事,趟這個渾水,以周士清的頭腦,還不至於。
“好!那咱們各自準備,我去搜集證據,薑大人負責……”
弄死典史當然不能說在明麵上,但這個裏麵的厲害關係,想必薑元吉清楚,不弄死典史,他就有東山再起的可能,要麼不打,打就打死,也是混官場的規矩。
留下金子,楊猛帶人直接就去找了宜良東門的秦秀才,這讀書人也算是倒黴,娶了個豔明遠播的婆娘,結果到手的好物件沒玩兩天,直接讓宜良典史給糟蹋了。
人家白玩了不說,了事之後還把人給弄死了,這事隻能算是倒黴了。
這秦秀才家境不錯,青磚瓦房半新不舊,比起自己那裏的幾個落魄秀才強了百倍不止,可一進院門,楊猛就有些難以下腳了。
院子裏雜草遍布,一堆一坨的也不知是些什麼玩意,與門麵的齊整不同,這院子簡直就是個豬窩。
“秦秀才在家嗎?”
楊猛站在門口問了一聲,過了好久,屋子裏才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屋門打開走出了一個叫花子。
這位八成就是正主了,看架勢也是因為婆娘一枝花的事情一蹶不振。聽說這秦秀才歲數不大,可花白的頭發,讓人看著揪心,呆滯的眼神,不太像活人該有的。
“我是昆明楊三郎,這次來是為了對付宜良典史的,若是有心便跟著我吧!”
秦秀才這病得用猛藥,而自己的名號就是那劑猛藥,能不能走出來,就看他自己的了,弄死宜良典史,對秦秀才來說,一定是向往已久的事情吧!
果然,聽到楊家楊三郎幾個字,秦秀才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晃動,雙眼也不再呆滯,取而代之的是複雜的感情,有怒火、有哀傷、更多的還是希冀。
“可是滇地呆霸王?”
秦秀才抽了自己一個大耳光,顫聲問道。
“正是楊猛以前的名號!”
這怎麼還玩起自殘了,這呆霸王的名號,就這麼好使?
“三爺!若是能替秦子祺報了辱妻殺妻之恨,秦某以後甘願做三爺的奴仆!”
這話說的就有些過了,這又不是什麼賣身葬父的橋段,怎麼這貨跟唐尤物一個德行,為了報仇什麼都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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