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花些銀子,在廣州為二爺謀個官職就是了,廣州的潘氏雖說是楊家的鐵杆,但不得不防,二爺的心xing不錯,足夠製衡潘老爺了。”
魏五的話,也說到了楊猛的心裏,自己的二哥是楊家的一個大麻煩,隨著滇銅複起的推進,楊家的野心也會在三五年之內暴露。
機器設備用上了,滇銅的產量就會成倍的增加,全數解京那是不可能的,楊猛對雲南的控製雖說嚴密,但他也不能保證這事兒不被朝廷偵知,到時候就是楊家兄弟反目的時候了。
魏五說的法子,雖說風險極大,但無疑是軟化二哥的一個好法子,二哥反清,楊家才能反清,不然……
“嗯……此事容我再考慮一下,李星沅之事雖說大局已定,但不可輕忽,李星沅與林則徐的動向,你們都要摸清楚。”
揮退了魏五、徐子渭,楊猛便把秦子祺召了回來。
“嚴密監視魏五,增強京師的人手,為他們多準備幾條後路。”
京師之行成與不成,還要看事態的發展如何,現在決定還為時過早,離開自己的地盤,這對楊猛來說也不是件容易事。
自複生以來,楊猛離開雲南的次數隻要兩次,而目的地都是廣州,一次是為了大哥,另一次則是為了雲煙。
與廣州相比,京師顯然不是楊猛該去的地方,太過危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楊家在雲南是老大,可到了京師楊猛就是個癟三,萬一在京師得罪了什麼人,雲南與京師相隔太遠,想跑都不一定能跑回來。
但二哥的事情也不是小事,楊家兩兄弟不合,一個是叛賊一個是忠臣,這事兒要是出了,無論對楊家的名聲,還是對雲南來說,都是個災難。
自己的親兄弟都造自己的反,那他楊猛在雲南又能有什麼威嚴,楊家曆經老爺子楊士勤,還有他楊猛十數年才打造出來的仁善名聲,無敵之勢,都會因為兄弟反目大打折扣。
滇銅複起在望,楊家和朝廷之間的關係,也將慢慢的由融洽轉向對立,留給雲南和楊猛的時間不多了,而想要二哥,快速的轉變對朝廷的看法,魏五的這個主意確實不錯。
不想去做又不得不做,楊猛也被深深的困住了。
李星沅身在兩江,他的折子先林則徐一步到了京師,明麵的折子,因為幹係重大,軍機們不敢擱置,第一時間就送到了道光帝的麵前,而道光帝看了密折之後,知道此事不是什麼以權謀私的事情,但也不是什麼好事兒,這事兒該如何處理,還得看看林則徐那邊的說法,所以也沒做出什麼激烈的反應。
密折奏事,除了道光帝外人很難看到李星沅的密折,而李星沅彈劾楊家私用鹽船牟利之事,卻在朝廷掀起了軒然大波。
六十船的洋貨,雖說不知道有多少,能值多少銀子,但想來是值不少錢的,楊士勤兼著三省的銅鹽大使,這本就是個肥的淌油的差事,坐在肥缺之上,還不忘利用鹽船斂財,許多人就犯了紅眼病。
京師是個官員彙聚的地方,但京師的衙門口,多是清湯寡水的職司,同樣為官,很大一部分京官的品製要比楊士勤高得多,一個深處廟堂,一個身在邊疆,處廟堂之高喝稀粥,身在邊疆的卻守著酒池肉林、金山銀海,不管楊家做了什麼,單單楊家的財力,就是京官們的仇敵。。)